慰鸣在家里等的头发都要白了,最近自己在江迟寒那边的地位直线下降,江迟寒去哪儿都把程然带着,把慰鸣一个人留在家里浇花浇草浇树木,把老人家清闲的心里跟猫挠一样。
原以为程然都被绷带缠的跟木乃伊一样了,江迟寒应该稍稍放手了,哪知道程然就这样,江迟寒还带着他出去了,出去做什么还没跟他说。
慰鸣盯着镜子里已经五十多岁的自己,心里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他这样子怎么跟争风吃醋的小年轻一样?
一想到这儿,慰鸣连忙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想给甩开了。
江迟寒年纪也不小了,慰鸣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如果在他老的走不动之前江迟寒能够找到一个能陪他度过一生的人那是最好的。
可是江迟寒心口的伤,仿佛是无底的黑洞,谁也填不上,以前的时候,慰鸣还抱有一丝丝可怜的幻想,也许时间能抹平一切,也许时间能让往事都了灰,吹吹就散了。
可是显然时间没有做到这点。
江迟寒的性格本来就不是易动情的人,冷血动物一旦动了情,就会像钻牛角尖一样,死命地钻,就算牛角断了,南墙塌了,他还一往如初地坚持着他心里认为是对的那个人。
程然的出现,不论是对于江迟寒而言,还是对于慰鸣自己而言,他都是个意外。
虽然江迟寒嘴里说着把程然当做威胁江处崖的把柄罢了,可是旁观者清,江迟寒身上就是有些东西在无形之中变掉了。
程然出现的第一天,慰鸣就有这种隐隐的感觉,那种直觉就像是警报一样在脑海里“滴滴滴”直响,而事实证明,慰鸣这种直觉并没有错。
程然来了之后,江迟寒破绽百出。
不管是贺阳的事情,还是叶锦华的事情,那些事情原本不会是以那种卑劣的方式画上个句号。
在程然没来的几年前,江迟寒能够把这些人处理的游刃有余,能让所有人都心里舒舒坦坦,尽管最后可能被江迟寒吃的很惨,但那都是很久之后才能意识到,有些人甚至在破产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当成合作伙伴的“江迟寒”才是最后推翻他们的最大的敌人。
可是程然来了之后,江迟寒把不该得罪的几乎得罪了个遍。
如果说以程然作为威胁江家的利器,江迟寒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多了些。
“迟寒~我们晚上吃什么?”被江迟寒推进屋子里的程然看着站在镜子前发呆的慰鸣,“噗嗤”一乐,“鸣鸣,你在那儿自我欣赏啊?”
慰鸣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接过江迟寒手里的轮椅车,换成了他推程然:“少爷。”
“鸣鸣,你在干嘛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慰鸣带有歉意的说道。
江迟寒落在慰鸣身上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一样,程然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连忙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迟寒,问你呢,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饭。”
上一次江迟寒做的饭,到现在都在程然的脑海里环绕不散,后来再缠着江迟寒做饭的时候,江迟寒就死活不愿意了。
“好。”
“就看在我……”江迟寒答应太快了,以至于程然已经到口的可怜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
他就像看见世界新大陆一般的看着江迟寒,他刚才不会是听错了吧?
看着江迟寒走到厨房穿上了围裙的模样,程然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慰鸣说道:“鸣鸣,我是不是在做梦?”
慰鸣一巴掌往程然脑袋上呼过去,疼的程然差点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卧槽,鸣鸣你下手也太狠了。”
慰鸣义正言辞地解释道:“我怕纱布裹得太厚你感觉不到痛。”
卧槽,慰鸣到底什么神逻辑?
“鸣鸣,你过分了啊!”
得知这不是梦的程三岁小朋友一脸迷茫地看着不远处准备下厨的江天神,就眼睁睁地看着江迟寒拿起一个碗,然后一失手,碗“啪”地碎成了两半。
不对,很不对。
程然越来越觉得心里不安,江迟寒今天答应这么快绝对没什么好事。
不是有句话,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对!没错!
虽然这话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但是现在程然找不到更好的字眼来解释目前的状况了。
慰鸣推着程然的轮椅,把程然推到了房间里,眼看着慰鸣转身要走,程然连忙叫起来:“鸣鸣,你等会儿。”
“程然少爷,怎么了?”
“江迟寒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慰鸣一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然,吃错药的该是他们两个人吧?谁会带一个被纱布绑的跟木乃伊一样的病患出门?这一看就是要住院躺着的人啊,亏他们两人在路上没被警察当成可疑份子抓到警察局去。
没等慰鸣解释,江迟寒气势汹汹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程然说道:“我们出去吃。”
程然心里就是有点不好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不是说你做饭嘛?”相比于外面的吃的,程然更喜欢吃江迟寒亲手做的吃的。
江迟寒二话不说,拿了把剪刀径直走在程然面前,那把闪着刀光的剪刀吓得程然顾不上胳膊的疼痛,把轮椅往后摇了好几下,跟江迟寒隔了老远的叫道:“迟寒,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做饭就要杀我啊。”
江迟寒往前一步,程然就往后退一段距离,只有跟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