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桓和傅邈凑到妆台一看,果然装着首饰的盒子中空无一物。
“这总不能是求财来的吧?”
南修桓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傅邈。
傅邈两手一摊:“不然你告诉我,一个姑娘家的钗环镯子什么的除了值钱还有别的用处吗?”然后他异想天开地道:“莫非凶手是个女人?”
陆啄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不太可能,根据口供来看,那个身高体型,基本可以断定是男人。”然后陆啄一顿,淡定自若的自我辩证:“当然,也不能排除有特别高而且健壮的女人,这也是个方向,可以着人留意一下。”
傅邈张了张嘴,最后哭笑不得道:“陆兄高见。”
南修桓把右手的剑换到左手,拍拍傅邈的肩,朝着门口的方向一努嘴,道:“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他也没打算征求傅邈的意见,通知完了转身就走,半点不拖泥带水。
他回到知府衙门的时候,楚辛夷已经起来了,岫玉端着早点刚从小厨房出来,正好撞见南修桓叼着个包子晃晃悠悠往客房去。
相处时间也不短了,岫玉对南修桓也称得上熟悉,知道这位南三公子和气得很,没什么架子,当下笑着打了声招呼:“南公子,这么早就出去啊?”
南修桓抬手把嘴里的包子薅下来,嚼吧两口飞快地吞下了嘴里的包子,笑嘻嘻地冲着岫玉打了招呼:“早睡早起,养生嘛,岫玉姑娘早啊。”
岫玉赶着给楚辛夷送早餐,略寒暄两句便走了。南修桓便接着不慌不忙地啃着包子往客房去。
他这一睡便到了下午。
楚辛夷是被客房的动静惊动的,走出门外便见傅邈提着刀,沉着一张脸走过来,看见楚辛夷脚步一顿。
楚辛夷问:“出什么事了?”
傅邈把手伸到了楚辛夷面前,她定神一看,就见傅邈的右手手心里搁着一支翡翠铃兰钗。
“这是?”
傅邈道:“南三房里发现的,就放在枕边,但人已经不见了。”
一州知府的宅邸总不至于是能任人随意往来的,何况南修桓功夫不低,最合理的解释便是有人用一支玉钗引走了南修桓。
楚辛夷问:“叶子衿的东西?”
傅邈并不奇怪楚辛夷猜得到,只点头道:“是,今日发觉叶子衿房里的首饰不见了踪影,想必便是做了此用。”
楚辛夷眉头一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首饰不见?是全都不见了吗?”
傅邈点头。
这就不对了。楚辛夷拿起傅邈手里的哪根玉钗详细地打量了一番,叶子衿首饰应当不少,若是只想引走南修桓,何必要将首饰都带走,何况这玉钗成色平平,造型镂刻也都算不上出彩,若是南修桓没有认出这根玉钗呢?还是说这根玉钗对叶子衿来说有别的什么意义?
“陆楼主在何处?”
傅邈一愣,答道:“应当是在浮世楼。”
“这玉钗让我一用可以吗?”楚辛夷没等傅邈回答,便转头吩咐兰翠备车了。
陆江雪就在浮世楼,见楚辛夷进来也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草草打了声招呼算是全了礼数:“林姑娘来,何事?”
楚辛夷把玉钗搁在了陆江雪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陆楼主认得吗?”
陆江雪瞥了一眼,猛地来了精神,抓过那支玉钗大略一翻看,急问道:“哪来的?”
楚辛夷神色一凛,缓慢却不容置疑:“我问你认不认识?”
陆江雪让楚辛夷的神情一震,乍然起伏的心绪被强硬地压在了一个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陆江雪缓缓坐回了椅子上,道:“这是子衿的东西,她当年来我浮世楼的时候,身上带着这支钗,可能是她家人之物。”
“可能?”楚辛夷冷笑一声:“都说浮世楼接待三教九流天下客,陆楼主消息如此灵通,难道收留一个姑娘也不曾着人探听一二吗?”
陆江雪到底是老江湖了,很快便平复了心思,抬头直视着楚辛夷:“林姑娘这话未免有些过了,这到底是我浮世楼中之事,林姑娘又是以何身份前来质问?”
楚辛夷看着陆江雪的眼神里仿佛结了霜,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在是有些失态了。她拿起桌上的玉钗搁在手里细细把玩片刻,不屑地将玉钗轻掷回桌上,不紧不慢道:“一个已死之人,哪还能有什么秘密?陆楼主是想那你的浮世楼和我赌吗?”然后她缓步走到了陆江雪的身旁,俯下身子,在陆江雪耳边低声道:“陆楼主,没了浮世楼,你可就连和那人谈交易的资本都没有了,你既然心里清楚我是谁,不妨想想清楚。”
陆江雪颤抖着嘴唇,眼带惊恐地看着楚辛夷:“你怎么会知道?”
楚辛夷按在陆江雪肩上的那只手微微施力,语气凌厉:“回答我的问题。”
陆江雪一时竟动弹不得,半晌,她攥了攥拳,低声道:“叶子衿,她是商贾之女,你应该听说过,皇商叶儒。”
楚辛夷确实听说,皇商叶儒,当年也曾经富可敌国,当年受襄王谋逆一案牵连满门抄斩,未成年男子流放,女子充当官妓。
陆江雪道:“我和叶儒曾经有过往来,这根钗,是当年叶儒发家前,赠给结发之妻的,我认出了,才冒险收留了子衿。”
“陈年旧事我不想追究。”楚辛夷说:“最后一个问题,这根钗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我不能说。”陆江雪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你今天就算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