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桓抱着胳膊不开心地撇撇嘴:“你不用的话还我。”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风长豫用胳膊肘撞开他的手,一只手捏着丝帕的一角来回打量:“上好的丝绸,绣工也不错,一看就是出自大家闺秀的手笔,看看这兰花绣的,多么传神。”
商子桓不想再理他了,扭脸就到一边去了。
风长豫把拿了巾帕,把刀柄上的黑色粉末包了进去。
三人详细检查了整个吴钩塔三层的所有兵器,却只有这一柄上沾有这种黑色的粉末。
风长豫揉把脸:“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诡异呢?”
“确实。”商子桓说:“一个大活人,居然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玉流觞没说话,他看着那把刀愣愣的出着神。
“怎么了?”风长豫问。
玉流觞盯着那把刀半晌,方才开口道:“这把刀……”她没说完,而是快步走上去,将刀拔出了鞘。风长豫和商子桓齐齐凑过去,都是一脸呆滞:“断……断的?”
风长豫回过神有点苦笑不得:“流觞啊,你这玉绮阁是怎么回事,多了个回收业务吗?”
商子桓摸了摸断口:“看这样子应该是刚断的,应该是外力所致。”
“而且是一次斩断的。”玉流觞皱眉,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刀榜二十一,虽是末位,也不至于这么脆。”
商子桓笑一声:“相思剑还第九呢,还不是一个照面就……不,不会吧?”
“我看八成是有联系的。”玉流觞道:“我得亲自走一趟朔阳。”
“我和你一起吧。”商子桓说:“朔阳我比你熟悉。”
风长豫赞同,晃了晃手里包得严严实实地小布包:“也好,那我就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商子桓本已经走到了楼梯口,闻言又回头交代一声:“那个什么,你用完记得还给我。”
风长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行行行,一定给你洗干净了还给你。”
看着商子桓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风长豫收了脸上笑意,显得有些严肃。
玉流觞问:“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风长豫缓缓道:“为什么都是商子桓?”
“什么?”
风长豫定神直视着玉流觞,说:“你要去朔阳,按照子桓的个性,是一定会提出一同前往的。”他有些苦恼地揉揉眉心:“我总觉得不大对,这一连串的事情,他的参与度也太高了点。”
玉流觞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不,”风长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商子桓这个臭小子,真是个背黑锅的大好人选。”
“到底发生什么了?”玉流觞正色道:“不然让他先不要去朔阳了?”
风长豫摆摆手,往楼梯口走去:“不用,该怎样就怎样,我这个师弟虽然看起来有点单纯,但不是个傻的。”
玉流觞跟在他身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商子桓是个麻利的,他就一个小包袱,怎么带来的还怎么带走就是了。然后他骑在马上,感慨:“离家还不到两个月就往回跑,这可能是我回去最快的一次了。”
玉流觞此时做男装打扮,白袍白马,倒是很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意思。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朔阳,却见城门口的盘查甚是严格,甚至还有两队官兵披坚执锐列队在城门口,这倒有些稀奇。商子桓问前头一个行商:“大哥,今日怎么入城查得这么仔细?”
那行商叹口气:“说是这城里进了个cǎi_huā贼,好几家的黄花大闺女那都是遭了难了,说是还有哪家的小姐也给碰上了,唉,也是可怜啊,锦衣玉食的有什么用,这一遭还不是整日寻死觅活的吗?”这商人约莫是赶路寂寞,拉着商子桓感慨:“可是那贵人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侍卫婆子整日守着尚且防不了,那肯定是个武林高手啊,这防着咱们这些个平头百姓有什么用啊,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商子桓一听,顿时心里一紧:“可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遇上了?”
那行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哪能啊,谁家出了这事不糟心啊,这不把人家姑娘家的名声都毁了吗?得藏好了,那些个贵人都只手遮天的,能让咱们这些人没事就能打听到这些事啊。”
商子桓跟着干笑两声,心里有点担心家里。他亲生的姐姐虽然只有一个,庶出的姐妹却整整有六个,虽说关系算不上亲近,但好歹也是连着血脉的自家人,总是盼着好的。
玉流觞见商子桓整个人都有些不安,抬手搁在他肩膀上,聊胜于无地安慰道:“先别担心,应当不会有事的。”
商子桓飞快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探头张望着前头的长队,整个人又是难以抑制地焦躁起来。他在原地团团转了几圈,问玉流觞:“咱们去插个队吧。”
说走就走,商子桓牵了马,径直离了队往城门口去。
他和玉流觞两个人,都是牵了马带了剑,还没走到城门口,就听一声大喝:“干什么的?”,一众士兵冲着他俩拔了剑。
商子桓不满地自言自语:“还能干什么,进城呗。”说着在袖袋里摸了起来,不知在找什么。
这动作着实可疑,于是一队士兵瞬间就把两人围住了。
商子桓翻完了袖袋翻包袱,翻到守城的兵士快要把他二人当成可疑分子拿下了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是一块玉佩,嵌着银丝,上面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