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离开惠宁宫,脸色冷淡面无表情:“彻底调查谢家,朕要每一个人的详细信息。”
江德海:“是。”
他轻声细语道:“谢大人与惠妃娘娘都详细调查过,还需再次调查么?”
他们的人手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事无巨细,也是旁人想不到的。既然查不到问题,就一定没有问题,作为帝王,璟帝深深明白这一点。
但是谢瓷给他的感觉太怪了,虽然她看起来单纯中带着心机,软萌萌的讨喜,让人爱怜。可是,璟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例如,她能看懂蒋将军的兵书;她会突然提及相国寺。
这些不至于让他心生不安,但是却足以谨慎起来。他从不信什么巧合,而谢瓷这些,真的只是碰巧么?
“再查一次。”
江德海:“是。陛下是不放心惠妃娘娘?”
璟帝顿住脚步:“朕该放心她么?”
他是一个多疑的人,而帝王的身份更加放大了他的这一点性格特点。
他缓缓道:“若是她与谢家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那么朕倒是很期待惠妃接下来会带给朕的惊喜。”
而事实上,他竟是现在就已然开始期待了。
也许,她就如同一个宝藏,会让人发现更多的闪光之处。
璟帝回头看向惠宁宫,眼神深沉难辨,很快的,他回头,转身离开。
璟帝所作种种,谢瓷并不知道,她现在蹙着眉头,十分的恼火。哪里能不恼火呢?她好好的衣衫这么一折腾竟然皱的不成样子。可是若是换衣服,不定惹得旁人如何多想。虽说也是很乐意表现自己受宠,可是却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表现。大白天的,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很丢人的。
她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她爹还在朝为官,她总归不能让人指着他说他闺女以色侍人,白日里都不拘着。
想到这里,她嘟着嘴儿,恨恨的捶着躺椅,怒道:“这个大坏蛋。”
谢瓷这个样子,几个丫鬟也不敢多劝什么,倒是韵竹想到一茬儿,她道:“姐,这款蜜桃粉的料子,当初还做了另外一套衣衫的,若不然,您换上吧?”
谢瓷抬头,气哄哄:“我若是换衣,就算是相同颜色也很明显的。”
她继续捶,怒道:“陛下倒好,折腾够了,直接就走,他倒是不担心什么。倒是不管我,我真是平白沾了一身腥。”
虽然二人不曾真的亲热,但是两人在躺椅上你来我往,衣襟与做过也没有区别了。
她委屈的很,揉着太阳穴道:“陛下最讨厌了。”
纵然知晓这是她孩子气的话,几位宫女也立刻道:“娘娘可别胡说,若是让人听了,怕是要惹来大麻烦的。奴婢知晓您没有旁的意思,但是别人未必了然的。”
谢瓷自然知晓,她扫了一眼三个宫女,缓缓道:“因为我现在相信你们啊!而且,陛下知晓我的性子,也不会怪我的脾气的。”
说到这里,谢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交代:“韵竹,去将另一套准备过来吧。这件衣服这么皱,是万万不能穿的。看来也只能换同样的料子,掩耳盗铃吧。”
韵竹立刻去寻,谢瓷重新换了衣衫,妆容稍微补了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点头道:“还好的。”
韵竹:“娘娘其实不必担心的,他们就算是胡思乱想又如何?难道还敢说出来吗?”
这个道理谢瓷懂,不过她有自己的考量。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道:“行了,回去吧。再不回去,旁人还不定如何想呢。”
她重新率着两个宫女一同出门,说来也巧,刚一出门没多远就看到徐济廉与二皇子顾孝宁。他们甥舅二人不知说些什么,边走边说,顾孝宁一张苦瓜脸,惨兮兮的。
谢瓷心里嗤一声,说真的,她还从未见过这人如此,他惯常都是耀武扬威,这样的时候一点都不多。
果然,不管什么身份地位都有自己的软肋和能够压制他的人。想到自己前世糟的那些罪,她只看他苦瓜脸竟然就有几分快意。
谢瓷冷笑一声,眸光微动,倒是也不闪开,径自前行。
“参见惠妃娘娘。”徐济廉抱拳,他也不知自己与谢瓷是何等缘分,似乎每一次进宫都能看到她。
相较于徐济廉的客气,顾孝宁就不然了。
他可是记得这个狐狸精上次没把他气死,他凶巴巴的盯着谢瓷,重重的哼一声,道:“今日女眷都在御花园,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真是一开口就要咬人。
谢瓷扬扬眉,“慈祥”的浅笑:“二殿下不知道么?陛下召见我呀。哦对,陛下怎么会告诉你呢?”
她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你又不重要。”
顾孝宁一下子就被气的冒烟了,他使劲儿跺脚,恶狠狠的盯着谢瓷,怒道:“你这狐狸精,你说谁不重要?”
谢瓷:“稍安勿躁呀,这么暴躁对身体不好的。您不是滚下山了么?心平气和养伤才快呢!早点养好,还要上课啊!不过想一想真是羡慕您呢。若我是男子,我一定很希望自己有一个叫周勉之的老师。”
字字戳心,说的就是如此。
顾孝宁恨恨:“你这个狐狸精!你你你……你……”
一时间竟是气的不知如何反驳了,他气哄哄的转头,委屈:“舅舅,她欺负我!”
谢瓷:“……………………”
这是,跟家长告状?
特喵的,这货为什么这么智障?
她有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