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最近在忙什么呀?”兰芸夹了撒尿肉丸吃得津津有味。
“驱鬼,”无给兰芸斟上凉茶,“雇主你也认识。”
“田欣芳?”拍卖会那天她把刚出土的元青花搬回去,这段时间可能吃了不少苦头,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老实。
“老太太有点意思。”无招手叫来服务员,壕无人性地加了一堆荤菜。
“怎么有意思?”兰芸继续吃,反正有人请客。
“人傻钱多。”无眯眼一笑,“驱鬼,随便开价,喔赚翻了。”
看着和尚那副财迷模样,兰芸打趣道:“大师,你要不还俗吧?”
“你如果肯改嫁,我倒是阔以考虑。”
“呵呵,当我没说。”
两人热火朝天地吃了会儿,兰芸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大师,想好没?”
“想好了,”无放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瞧着兰芸,嘟着大红嘴说,“你改嫁吧。”
“……”兰芸当做没听见。
“女施主,贫僧看你印堂发黑,要是不改嫁,怕是有血光之灾。”无拨动手里的佛珠,清悦的声音响起。
兰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大师,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走出火锅店,兰芸耳边再次无的说话声,意味深长:“女施主,多保重。”
她回头,和尚正埋头吃得正香。
仿佛,刚才是幻觉。
她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辣懵了。
回到家,到门口就听到琅儿银铃般的笑声。
“粑粑,琅儿要举高高,很高高。”
兰芸心中欢喜,丈夫回来了。
走进庭院,看到男人抱着琅儿欢笑在一起,她跟着笑。
画面温馨极了。
“麻麻回来咯。”琅儿看到兰芸,张开手臂让她抱。
兰芸上前接过孩子,“简大哥,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
简余容揽过她的肩头,将母女俩拥在怀里,“这次回来是送惊喜的。”
“什么惊喜?”兰芸抬脸。
她那张雪白的鹅蛋脸被冬天的寒风吹得红扑扑的。
简余容盯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一阵抽疼。
他皱了皱眉。
“简大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儿,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说着,将兰芸往怀里带了带,“院里冷,我们进屋说。”
三人往厅堂走去。
里面有人在说话,是江雪娴、苏北疆还有另外个老者。
九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皱纹,但很有精神。
寒冬腊月,只穿一件道服,白胡子垂到胸口,笑呵呵地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听到动静,扭头看向门口,“你就是小芸吧?”
兰芸忍不住地弯了眉眼,“您就是老军医先生?”
“哈哈哈……”老军医笑起来,白胡子微微颤,“三年前,阿容为了治你眼睛,可谓是煞费苦心哦。”
“上次还多谢老军医,要不是您,晚辈怕现在还是个瞎子。”
“言重了言重了,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来天职,”老军医看向兰芸的肚子,“听阿荣说,你又怀孕了?”
“有两个月了。”
“难怪阿容舍不得你辛苦,跑到山里把老朽请出来。”
兰芸看向简余容,眼里是满满的感动。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本想回之以微笑,可心头却再次疼起来,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