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齐御提到阴亲二字,刘父就已经对昨天刘奶奶和叶大师的举动起疑了。如今听齐御这么说,他更是心中有了明确的猜测,“齐先生哪里的话,齐先生相助之恩刘某没齿难忘。刘某不是愚孝之人,这件事,我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查清楚。”
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养大的。别说真被人结成阴亲还对寿数有碍,就是此时没结成亲时受的这些苦,就让他心疼不已。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彻查。他母亲到底是受人蒙蔽,还是有意为之——刘父脸色阴沉,他太清楚自己的母亲了。她一向信这些东西,阴亲的害处她会不知道?
她到底是不是有意害薇薇?如果是的话,为什么?
刘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但他到底是老谋深算之人,调整片刻后又镇静的向齐御请教。“事已至此,先生能不能想个法子给小女解了这门亲事。”
齐御沉吟片刻,“婚姻之事,天地相规,虽说你们是不知情的,但此事确实颇多蹊跷,最好是能与那边家人见个面,和和气气的解了婚约。”
刘父闻言点头,“婚姻之事,两家情愿。若是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这样,我先去查清楚这件事,问明白是哪家人再说。”
正说着,突然床上的刘薇开始睁着眼睛大喊起来,“我不上轿,我不上,妈,妈,救我——”
“还敢纠缠。”齐御冷喝一声,立刻翻手化出一张黄符,贴到刘薇眉心。
刘薇神色似乎松了一些,但随即,她手脚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连话也说不出了。
齐御神色更厉,双手翻飞,连拍三道黄符。
刘薇脸上挣扎之色更胜,但她越挣扎,似乎那无形的压制她的力量就越强。
齐御眸色越来越深,脸颊愈发绷紧。只见他从虚空中一抓,手中就多出一支黑金色的锏来。
那锏刚一出现,房间中就开始回荡一阵兵戈交击之声。齐御的脸隐藏在阴影里,身边围绕着风雷回荡,沐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觉分外冰冷肃杀。
齐御右手下沉,猛的劈出一锏,出锏速度之快,旁人只能看得清残影划过。锏划过之处一片庚金之色,似乎要劈穿这片空间。
“啊——”
仿佛是极远处传来的一阵嘶吼,让人心头一震。
再看齐御,他脸色绷的更紧,右脚蹬地一下子跳起,在空中双手持锏,猛的刺出一锏。
床上的刘薇慢慢停止了剧烈的挣扎。轻轻掀动了眼皮,睁开眼睛来。
沐旬却陡然惊觉,当机立断一把打开房门将刘父刘母推出去,“不好,你们快离开这里。”。
才刚把刘父刘母推出门,还未来得及多说,房门便砰地一声被突然关上。
见此情况,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黄小玉也脸色凝重了起来。一阵水汽迅速弥漫开来,灰色的雾气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房间里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嗡嗡嗡嗡——”四道金线开始不断震颤,金光渐浓,雾气慢慢开始向后退。是四方阵照见阴气,自行启转。
数道庚金之色闪过,错综的划开雾气。破风声与利器之声传来,想来齐御已经和来人交上手了。
突然间,破风声向自己这里接近!沐旬手中捏着一道符正要激发,却突然被数道阴气缠住手脚。
她抬眼,眼前正是昨日出现那个男人。那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着,猛的一挥手,四周的雾气顿时化成黑色的阴气。
沐旬眼神一凝,摸上手腕上带的琉璃珠。
还未待她激发珠串,数道金雷符就一齐飞袭而至。齐御一锏逼退那男人,左手一把攥住沐旬,把她护到身后。
只是没有齐御镇住的四方阵再也困不住那男人。只见房间内层层雾气不断翻涌而出,待得雾气消散之后也不见了那男人的踪影。
“你怎么回事,就呆呆的站在原地让那东西近身。连一道符也激发不出来吗?”看那东西离开暂时安全后,齐御立刻抓住沐旬的手腕检查她有没有伤到。
“我入门晚,功力弱。不过,道婆特意给了我这串碧沉珠护身,寻常的鬼怪都不能近我的身。”
齐御闻言仔细打量沐旬手腕上的珠串,“这里面刻的阵法倒的确精妙。但以你现在的水平,接触这种事件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位齐先生,你也管的太宽了吧。连我奶奶都说,沐沐姐可以和我一起自己接案子的。”黄小玉顿时不服气了,一把拉回沐旬的手,气鼓鼓地回嘴。
齐御此时的脸色却仍是不好,“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两个,一个倒的确有两份本事但经验尚浅,遇事机变不足。你——”齐御看向沐旬,“你的水平不过是比普通人能多发几道符箓罢了,只能够对付对付那种游魂野鬼,别说真正的厉鬼怨魂,就连刚有几年道行的鬼物你也根本无招架之力。”
齐御说着握住沐旬的肩膀,“沐旬,你以前最是谨慎的。怎么现在这么大胆。”
一旁的黄小玉看到他的举动,惊吓到瞪圆了双眼。
回去的路上,黄小玉明显安份了许多,走路也不蹦蹦跳跳了,帽子上的两只长耳朵也老老实实的耷拉在身后。
在她第五次偷偷看向自己的时候,沐旬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想说的?”
“沐沐姐——你和那个齐御,以前是认识的吗?”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