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波群被带到困龙潭后,他见到了正主,一个白发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喉头的晶体格外明显。他坐在一堆金属筒子上,身边如玉如仙般的白衣美人,此刻就像一个布坊女工一般的摆弄着铁筒。而男子霸气坐着,手里拿着一卷玉简,他心无旁骛的看着想着。
“来了?”他只轻问,连眼皮都没抬,他不必看,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如果不是他下令,他的黑血或许不会亡,如果不是他下令,他白波群此刻已进了鬼门关。而一切一切源于他的这人,此刻却看着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白波群有些愤恨,也有些沮丧。
“黑血?你呢?怎么称呼?”
“白波群。”
“哦,我知道你,也知道影舞,更知道成家,而有些是我感兴趣但不知道的。你愿意告诉我吗?”
“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告诉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死,不如不说。毕竟我做的事,没理由求饶,而你对黑血做的,也无法和解。”
“哦?”方舟终于抬眼了,一双如剑般能直插人心的鹰般眼睛。
“有几件事,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差了。既然你想差了,我有必要提醒你。”方舟笑了笑。
“首先,我没理由对付黑血,之所以黑血死光了,并不是因为我,敢对我动手,才是注定他们灭亡的理由。”说完看着白波群。
“你说。”
“其次,你们两次行动,我几乎没有损失,第一次损失的阿猫阿狗学艺不精,算是你帮我淘汰了一些,我就不谢你了,你也不需要吧。”
“第三,跟你有仇的,不应该是我吧。如果说是影舞,我就不多说了。你黑血是山贼,别告诉我,成家许诺的条件足以打动黑血这样的地头蛇,除非这个许诺出自一个身份高到不谢说谎的人,而他许诺的足以打动一个在山里躲藏了多年的黑血。”
“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第一,你这次的押宝失败了,失败的结果你必须接受;第二,就算你不接受,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第三,既然我们之间原本没仇,我并没有理由杀你,当然,我并不介意杀了你,但绝没有留着你更有价值。你说呢?”
“这……哎,我认栽了。这次我的确压错了宝,连累了兄弟。”
“很好,我看过你的兄弟,铁血铮铮,应该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如今马革裹尸,也算求仁得仁。而你?”
方舟盯着白波群双眼,盯得他心里发虚,两腿有些发软。以他化血巅峰,随时可能突破到淬体境。可以说即便是面对淬体境巅峰的成守cd不至于这般不堪,这少年究竟什么修为?怎的这般恐怖,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对手?
他并不知道的是,方舟之所以手不释卷,以他如今应该有的境界,淬体境初阶加筑基期初阶,他的神识却还不只如此。
“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我”
“想死,自己跳下去。”方舟指了指困龙潭。白波群望了一眼,虽说也不惜命,但被方舟盯着那一眼,自己开始战战兢兢了。
“那……想活呢?”
“从现在起,认我为主。我会帮你对付成家,对付影舞,最后扳倒你身后那位。”
“不可能!……”话一出口,白波群才发现话说漏了,可事已至此,也是无奈。
“不可能的,让我对付你们的那人,是你或者你们方家想象不到的强大。说穿了,他用我的唯一理由,也许是我恰好在黑风岭而已吧。”
“即便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知道,我可以想象,你是从北边过来的,而你们黑血虽说是山寨,却进退有度,绝不是普通盗贼可比。想必来自,中州。”
方舟说完,都不必问,看他神情已经知道答案了。
“所以即便你不说,即便你选择死,我一样能知道。你白波群的名字就算不是真的,姓白的将军,往百年内数,不难找出你的来历,而能请的动你的,我想不会是平民百姓吧?”虽是问白波群,却无比自信笃定。
白波群目瞪口呆,他确信自己说的并不多,这人仅凭自己表现的一丝信息,就做出如此多几乎接近事实的结论。这究竟是如何机智如妖的变态,或者真的有读心术吗?
“屈服,或是毁灭?”方舟开始散发压力,虽只有还是化血巅峰的压迫,而灵气还是丝毫没有,但白波群却像快窒息了。
“我……我……服了。”说完这句,他整个人放松了,也许是方舟撤去了压力,不过他自己松一口气的原因也是有的。
“说说吧。你身后那位?”
“方……家主,哦不,大人。你可听过,中州玉家?”
“当然,高高在上,皇亲国戚,权倾天下。你不会说是皇帝要对付我们方家吧?”方舟嗤笑,皇上日理万机,还有心思对付他们方家,是不是应感荣幸呢?
“不是的,皇上已近暮年,当然,可能连方家的存在也未必知道。不过皇上也是有儿子的,其中一个儿子,名曰玉祺,排行第三。当年白家也曾名噪一时,而我,年少时曾是他的伴读。我与他有旧,经过多年,他不知从何得知我隐居在黑风岭,派人送来信函。的确,他的许诺让我无法拒绝,因为他答应为我,为我们黑血营平反。只需要剿灭方王两家主力,对我们这样刀尖舔血的刽子手来说,这种事并不为难。所以……我没脸开口求饶。”
“我不杀你,并不是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而是,我并没有把这笔账记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