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百年的稀薄灵力瞬间被榨干,谢愔只觉世界美好,天下太平。

时间悄然即逝,就在谢愔觉得已经修炼得差不多,想要停手时,魔力却还源源不断地涌入。

谢愔眉头拧紧,怎么回事?这种极阴体质尽让魔力趋之若鹜,自甘进入!可是,再不停止,就要走火入魔了……

谢愔此刻只想甩自己一巴掌,贪心吧,活该吧!

经脉内已微微有胀痛之感,疼痛之余让人想吐,一会要是吐了自己满身,就该自行了结不去见人了。

谢愔正要强行闭合筋脉时,指尖一凉,一股通透干净的力量传来,将魔力平复,引导,融合……

她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鬼面具浸在一团白光中,她的左手被卫殃握住,食指上扣了一枚白玉戒指,柔光莹莹。谢愔心情复杂,她好像,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半响,白光暗下,卫殃收回手,却没收回戒指。

“……谢谢,还有,戒指……”谢愔有些别扭,忙去摘戒指。

“不用。”卫殃淡漠,“你要修魔?”

察觉他声音有些冷,谢愔咽了咽喉咙,硬着头皮点头。

如果有一个正义高尚的高人,徒弟却是个魔修,想必高人一定会亲手砍了自己徒弟吧?虽然卫殃知道自己的修魔体质,但从前苏瑾珞并没有踏上这条不归路。

卫殃却点点头,“这也比较方便。”

谢愔眉毛上扬,“……方……便?”

他侧目看来,略微疑惑:“怎么了?”

“不是……”谢愔皱了一条波浪眉,比他更疑惑,“少侠你身为正道人士,不是应该……把我收拾了?”

卫殃直视她的眼睛,长睫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那你为何公然在我眼前修魔?”

谢愔脸上微烧,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嗫嚅:“当时没想起来你的身份,而且……”他刚刚不是动弹不得嘛!

卫殃眯了眯眼,谢愔看得心脏暴击,迅速别开眼,扯下白玉戒,几乎是吼出来的:“戒指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还是还给少侠你吧!”

她闭着眼不敢看,但还是听到卫殃的轻笑,他接过戒指却抓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穿过她的手,轻轻道:“不错,戒指是失戒,只不过如今也只是个只能障眼的物件,没什么重要的,况且……也不需要你还。”

谢愔转回头,垂眸看着戒指:“呃……这样会让我不安的,我不喜欢欠别人。”

卫殃松开手,“无碍,你若想取下来便取吧,反正被人看出你是魔修也没事。”

谢愔:“……哈哈哈,谢谢少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谢愔立马握紧手,“我们现在干嘛?”

卫殃抬头看一眼天色,谢愔却盯着他那一条优美得不可思议的下颚线入迷,模糊地看见他薄唇牵动,仍好奇他面具下的一张脸。

“谢愔,你听到了吗?”

“啊?什么?”

卫殃沉沉地盯着她,谢愔一阵毛骨悚然,只听他说:“尊重别人说话。”

她忙不迭矣点头道歉,卫殃这才又说了一遍。

“天色将晚,找处落脚处。”

谢愔:“我觉得你说了一句废话。”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废话:“当人在说废话时,是不应该责备别人不听你的,我觉得你应该道歉。”

卫殃只言:“前面有一处破庙,可以在那落脚。”

于是谢愔无怨无悔地跟着卫殃去了破庙。

精疲力尽的一天让谢愔一倒在粗糙的茅草上便睡着了,卫殃守在她旁边,面具下的眼半阖着,看不清情绪。火光微恙,卫殃盘坐休息。

梦中,谢愔却是不安稳。

浓雾一片,她有些迷茫,这次会是什么前世记忆?

“小愔,别来无恙。”

然而,这次却是温温柔柔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谢愔惊讶转身,来者青衣淡衫,瘦弱拂柳,面容苍白,眉间一股病态之感。

“啊!东林,你来了!”谢愔双眼放光,冲过去给他一记熊抱,对方也是笑着接住她。

东林,就是她三个朋友中的一个,她那个瘆人的笑也是跟着他学的,东林这人没什么脾气,笑起来也是温温柔柔,但几乎几乎也没朋友,只因为——他是瘟神。

神仙嫌他阴气重,鬼怪弃他不够硬气,但谢愔刚好和他臭味相投,最重要的是,东林能忍受谢愔刚开始的恶劣。

东林:“是天君通知我们的,你要收服逆魂?”

谢愔点头。

东林有些忧虑,“浮胥讲过,逆魂是世间造物容不下的魂魄,为天地所弃,带着记忆不断转生,是与天地同生的灵气,似乎很是凶残,对天下抱有怨念,若不加压制,天下必毁。这么凶残的生灵,你修为虽高,但受制于这身体,总归不利。”

谢愔满不在意:“反正天道没有说时限,我花一年十年一百年也好,只要世界不毁灭,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听说你下界收灵的时候遇到了危险?”

谢愔一怔,“这是天君说的吗?”

“嗯。”

谢愔挑眉,清淡岔开,“没有什么大危险,不谈这个。”她朝他身后的浓雾看去,好奇:“浮胥和安知彼呢?天道还没通知?”

东林笑着摇头,“安文神的性子你知道的,他会主动见你吗?”

谢愔闻言,偷笑,小声:“他藏在这?”

东林不留痕迹地点头,看着谢愔偷乐,想到什么,笑容淡了,轻轻说:“不过浮胥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谢愔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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