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点点头,顾青林看到走过来的季无由,对寒露笑了一下,道:“小寒露,你皎皎姐还咋整日念叨你呢。”
小寒露,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了。
季无由走过来,脑子里只有那句顾青林带着笑意的“小寒露“,以及看到的正在出神的寒露。
“寒露。”季无由声音有些嘶哑。
顾青林脸上闪过讥笑,转过脸和季无由打招呼:“季将军,没想到你会带寒露来,看来寒露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转过身对寒露说:“寒露,等你回府看一看。”
寒露点点头,顾青林冲着季无由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消散了。
“谈完了吗已经?”寒露问季无由。
季无由点点头,说:“他叫你回去?”
寒露点点头,并未在意,不料季无由接着问道:“你会回去吗?”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寒露想着他还有东西在侯府,至少要把那件大麾那走吧,还有皎皎姐,他也想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季无由沉默下来,走了还回来吗?为什么他要走。
寒露和季无由回了府,两个人在轿子上沉默着,寒露有些累了,已经是深夜,回府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被人踩烂的纸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理睬。
在轿子里,寒露感到了季无由有些低沉的情绪,转头看,他正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刚才和安远侯的谈话不愉快吗。
一路无话,轿子停在大门口,下了轿子,季无由才出了声:“累吗?”
寒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肚子有些饿了,他没想到宴席的时间这么长,也这么的无聊,整个过程果然如季无由所说没有一点可期待的波折。
“饿了吧?”刚刚的低沉就好像是幻觉一样,季无由又恢复成原来的温润如玉的样子。
“嗯。”寒露点点头,肚子里确实空空的,没有东西。
赵管事迎上来,寒露不想麻烦厨房里的人做一些复杂的菜,和季无由打着商量道:“要不吃碗面吧?”
季无由没有异议,点点头。
“膳厅里烧了火炉,两位少爷快去暖和暖和,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炉火正旺,寒露感觉周身暖和起来,整个人也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靠着桌角坐着。
“寒露,有新年愿望吗?”季无由看他马上就要睡着,和他说话醒醒神。
寒露提了提神,道:“每年都是有的。”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笑里带着几分单纯,他的脸颊飘上了两抹红晕,看起来就像醉酒了一样。
“我希望来年我的武功更好,多去来客楼吃几顿肉,有个正经事……太多了。”或许是睡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也或许是炉火太温暖,也或许是他已经把季无由当作了可倾诉的人,他开始倒豆子一样开始说话,平时他很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其实我一点大志向的都没有,有时候我还是很佩服你,还有顾青林,你们有鸿鹄之志,我就想都没想过……”
季无由听着他的碎碎念,想拥他入怀,他坐到了他的身边,更靠近他一点,道:“想入仕途吗?”
寒露直接摇摇头,他一点都不想。
“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季无由笑着说道,语气郑重。
寒露笑了笑,点点头。这时赵管事端着两碗面就进来了,这是寒露倒没有开始那么饿了,但还是动了筷子。
两个人在深夜,挨着坐吃着面,面里窝了荷包蛋,戳破表皮,蛋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