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林坐在防弹车内等连越消息。
连越步履匆匆赶来,径自上车。
魏学林问:“p.n的船过孟喜滩了吗?”
连越点头,“过了,区区流匪他们应付得来。”
“流匪?他们头目是谁?”,魏学林皱眉,倘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大事,他绝不轻饶。
“杜伦”
“杜伦?有点耳熟”,魏学林沉吟。
连越提示,“当初追杀谭明杰和jiva就是杜伦带人干的,他是谭明智的人,事发后被沙爷逐出三和帮,虽说没声张,但帮内兄弟大都知道这件事。”
经提醒,魏学林有印象了,“这个人在帮内也算老资历了,但做事眼界低,目光短浅,混到如今,越来越不入流,居然跟了谭明智,沙惕这个长子志大才疏,没本事还爱搞兄弟阋墙那一套,跟他能有什么出路。”
连越附和,“您说的对,杜伦的手下也觉得他跟错人,出来自立门户,占山头重操旧业,这回撞上p.n没讨到半点便宜。”
魏学林不屑道:“我看他们猪油蒙了心,孟喜滩什么地方,糯康就是从那里惹祸上身的,也不嫌晦气,继续兴风作浪,迟早被中国公安收拾。”
连越说:“是啊,中国公安巡航金三角水域已成常态化,p.n走水路兵行险招,不知是沙爷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魏学林冷哼,“管它是谁的主意,这批货我志在必得”,稍后问,“还有其他消息吗?”
“其他?”,连越愣了愣,有是有,但不确定,他犹豫片刻道,“p.n受伤了。”
魏学林扭头看他,“当真?”
“线人传回消息,说p.n中弹了”
魏学林快意笑道:“流匪能令p.n受伤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无论这个消息属实与否,我都让他有去无回!”
连越揣摩道:“您的意思是……做掉p.n?”
“既然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魏学林咬牙切齿,“若要扳倒沙惕,必须除掉他豢养的忠犬!”
祝愿被变相软禁在船员休息室,孤独使人思考,p.n受伤的事,她越想越觉得可疑。一个王牌狙击手,在发现另一个狙击手存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规避风险的同时出声示警,况且晚他一步察觉的自己都能躲开,他为什么不能?
桑达透过门缝观察j,见她不吵不闹便转身上了甲板,向在船头等候的老板回复。
“她怎么样?”,p.n问。
桑达露出鄙薄的神情,哼了声说:“jiva老实得跟孙子一样,她不敢乱来。”
他看了眼老板的右臂,犹豫再三说:“您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p.n撩起眼皮,面无表情说:“不下饵,鱼怎么上钩。”
魏学林为人谨慎,纵使与沙惕有杀弟之仇,在没有把握公然决裂前,他选择含恨蛰伏,对付这样的人,要不断加码,游戏才能继续。
桑达接着报告,“沙爷派来的奸细被严加看守”,顿了顿他征求意见,“需要处理掉吗?”
p.n凝视水面激起的浪花,淡淡道:“留着,我们为沙爷尽忠,无人传达,岂非白拼命。”
桑达一点即通,笑道:“不如告诉他实情,这艘船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沙爷眼中都是炮灰,反间他,替我们做事。”
“你还可以向他透露,同样作为沙爷的亲信,另一人跟的是真货”,p.n勾唇,“不过人各有志,他坚拒好意,你可以成全他。”
得到老板的指示,桑达低头应是,他没立刻离开,踌躇了会儿,开口问:“老板,有件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jiva说船上都是沙爷的人。”
p.n唇边的讽意加深,“她向你求证了?”
桑达点头,“对,她这人滑头滑脑,我怕她套话,就没搭理。”
“你做得好”,p.n侧身而立,垂下眼睛,闲闲而笑,“jiva不仅狡猾,还利益至上,谁给她好处,她就倒向谁,没有任何原则立场可言,和这样的墙头草打交道,最好堵死她所有的退路,让她退无可退。”
桑达承认老板分析得没错,但想到小威尼斯人从此要和j这个臭丫头捆绑在一起,他顿时有几分不乐意,粗声问:“您就不担心她反水?”
p.n莞尔,“她不怕死的话,大可一试。”
知道老板并未全然将jiva当作自己人,桑达满意地去执行策反任务。
两个小时后,祝愿被押上甲板,p.n邀请她共进晚餐。
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摆在几步开外,桌上两个银光铮亮的蛋形菜盖,刀叉放在一旁,看样子是西餐。
瞟了眼手表,下午四点整,再扫视四周,围了一圈彪形大汉,背向餐桌而立,瞧这架势,宴无好宴,祝愿收回目光,笑了笑说:“极总,您别开玩笑了,现在离饭点还早呢。”
p.n先她一步入座,拿起餐巾对折,平铺在腿上,然后面朝她含笑说:“我的忠告是趁有饭吃赶紧填饱肚子,谁知道有没有下一顿。”
祝愿也坐下,听了翻白眼,“从上船起,你就开始说不吉利的话,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p.n手执刀叉,冲她挑挑眉,“提醒你这片土地生命无常,珍惜当下。”
“信你就有鬼了”,祝愿揭开菜盖,一客滋滋冒油的牛排映入眼帘,嗅了嗅,香气扑鼻,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巴,细细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口感虽然比顶级的神牛差了些,但用香草黄油煎过,风味也算上佳。
她大快朵颐,吃到中途却只有柠檬水解腻,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