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定下,剩下的便是准备工作。
江陵侯府内,王叙看着面前的一众老卒,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任务。
“九叔、十三叔,我此去荆襄后,府上就拜托你们了!”
“少主放心,我等誓死保护侯府!”
二人抱拳行礼,大有为之身死的觉悟。
王叙摇了摇头,在两人耳边耳语两句,看着二人讶异的目光,淡笑道:“就这样办!”
“诺!”二人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王叙又回身看向另外两名太保,默默嘱托几句,却是把目光转移到最后四人身边。
这四人乃是一直护卫在他身旁,保护他不被刺杀,此次远赴荆襄,却也会随行。
“军中不比府上,四位叔伯还是身着甲胄吧!”
“我等自会隐藏好身份,暗中保护少主,只是少主此去荆襄,势必要与另外四位太保联系,方能了解荆襄的局势!”
那四人异常谨慎,提醒着王叙。
王叙望了眼身边的军中老卒,却是点了点头。
距离启程之日不过两天,王叙却是来到了公主府中,却看到了发誓从不来的李厚照。
“皇姐夫,你真的要去荆襄?”小正太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陛下之命,自当遵从!”王叙点了点头,却是望向了远处亭内的李皓月。
远处的李皓月似乎也在看他,四目相对,却是各自闪开,片刻后方才偷偷回望。
“父皇也是的,哪有新婚不到半年就奔赴边关的,万一你有什么!”李厚照还未说出口剩下的话,王叙已然用着一副幽怨的眼神望向他。
他生生止住了言语,却是打着哈哈道:“万一你立了功,皇姐岂不是对你另眼相看?”
王叙翻了翻白眼,却是不信他的鬼话。
来到李皓月闲坐的凉亭内,王叙算是见到了这位长公主。此刻她眼神微变,似乎脸上有些不悦,看到王叙走来,却是轻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叙回道:“臣来此只想和公主道个别,此去荆襄,最快也要到来年才能回来,也能免了公主很多烦心事!”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李皓月讽刺道,脸色却是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臣一向有自知之明,就不再多叨扰公主了!”说完就要离去。
走出凉亭五步,却听到李皓月喊道:“你个病秧子别死了,到时候害的本公主背上克夫的名声,你就算做鬼本公主都不放过你!”
“那就承公主吉言了!”王叙一笑,却是依旧离去。
秋日的园中,万物都是那般寂寥,王叙的身影在李皓月眼中却是成了一道弧线,渐行渐远。
事急从权,此次发兵北上来不及搞那么多礼节,只是镇南王领了兵符,王叙带上些许家将家兵,入了军营,便启程了。
从金陵至荆襄,一路皆有水军护送,直至入了江夏境内,方才改为陆路。
江夏乃是南楚重镇,若是一旦北方襄阳樊城有失,破了江陵再往西,江夏便是唯一的隘口了。
此处常年屯守重兵,为首的将领见镇南王率军到来,只是微微款待,送上军粮便从容离去。
其中行贿宴请之事,倒是一个都没办。
“没想到这江夏郡守倒是个人物,不似别的官员那般掐媚,见了王爷也不搞什么排场,该怎样就怎样!”
王叙随军经过,却是对着镇南王笑道。
“此人乃是元兴七年进士,一身傲骨不媚权贵,陛下便派他治理江夏,确实是个人物!”
镇南王有意和王叙亲近,路上对于那些军事方面的问题,都是能提点就提点,一路下来,王叙倒是受益不小。
先前虽有王则留下来的手札,但那不过是纸上记载,终究比不上手把手提点来的有意义。
虽然如此,王叙依旧没有表明态度,除却寻常的日常军务,便是待在营帐,并未有多少亲近之举。
临行之日,那江夏郡守终于出来见了镇南王。
“下官军政繁忙,对王爷失了礼数,还望见谅!”上来便是一句道歉,也不管镇南王是否接受,这郡守却是浑不在意。
“吕大人坐镇江夏辛苦,本王岂会多加劳烦?”
两人客套几句,临了末尾之时吕郡守却道:“王爷此去旧郭县切莫惊慌,北方探子传来的消息好似并非魏军南下,不过消息不全面,我也不好随意下结果,还需王爷多探查!”
“本王记下了!”镇南王行了一礼,却是整兵继续北上。
楚军之中没有骑兵,步卒行军很慢,到了荆襄北部之时,很多消息已然汇聚于此,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和那位吕郡守相似,魏军并未大举南下,顶多就是派了些许人马袭扰而已。
镇南王闻此便是大怒,当天便在营帐内喝道:“军情大事,竟然如同儿戏,镇守旧郭县的傅阳,怕是胆大包天了!”
一番交代,镇南王下令全军疾行,却是终究在第三日到达了旧郭县。
但见县外早已是被挖的千沟万壑,坚清壁野,一副要死守此城的意思。
镇南王大军到此之时,旧郭县连门都被巨石封死,使得军队在外被弄得不得其入。
“尔等想要造反么?”镇南王在城下怒喝道。
傅阳却是从城上露头出来,看见是从金陵来的援兵,当即喜道:“可是援军来了!”
镇南王还想在说什么,突然一想,却是道:“本王率军来此,还不打开城门!”
傅阳此时才看见那面镇南王大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