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季莨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而此时一门之隔的内殿里,皇帝摩挲着一枚小小的褐色药丸,眼神锐利如鹰。

此时,外头有人禀报,“皇上,三皇子来了。”

皇帝微微应了声,将那药丸放进一个锦盒里,递给新御前太监福昕,“收好。”

福昕老练的应了声,将盒子接过,藏进袖子里,问道,“皇上,可要见三皇子?”

“让他在外头候着吧。”

“是。”福昕退去,到了殿外的走廊,对三皇子道,“皇上方法召见了郡主,有些乏了,三皇子若是不赶时辰,那边稍等片刻,大约一会儿,皇上就见您了。”

司苍序眉头微蹙,看着这从面生的太监,心里有些想法,但最终也抑制住,没有多嘴。

皇上见见季莨萋有什么好辛苦的,只怕,不是身子乏了,而是心乏了,难道方才莨萋说错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了?

心里想着,司苍序嘴里还是很上到的应承着,“劳烦公公了。”说完,往他手里塞了一袋银子。

福昕左右看看,掂量了一下银袋的重量,收进袖子里,脸上笑了起来,“那三皇子先在这儿稍等,奴才还要去服侍皇上呢。”

“公公慢行。”

福昕并没回殿,只是沿着回廊走到了御书房,将皇上交给他的紧阖放置在暗柜中,才出来,锁了门,招呼几个丫鬟太监端了茶点,随他一同回内殿去。

那锦盒里的东西,福昕没有打开看,不是不敢看,而是不需看,那里头的玩意儿,他早便知道是什么了,不就是那颗小药丸,五皇子逼宫时,一只乌鸦飞到了昏迷的皇上脸上,将那药丸嵌进了他嘴里。

这来历不明的东西,皇上自然不可能咽下,事实上,他那时候已经清醒了。

清醒的听着伺候了自己半辈子的诺公公惨死,清醒的看着御前的宫人全部被五皇子所毙。

是的,那时候皇上本可以阻止的,但他没有,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但最主要的一个,福昕知道,那是因为那些人对皇上不重要。

不止不重要,其中,只怕还不乏有皇上早就想除掉的人,因此他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让五皇子这把刀,帮他清除身边的杂草。

福昕知道很多事,因为他跟皇上很久了,久到太后还没派诺公公到皇上之前,他就在皇上身边了。

只是,他当时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暗卫!

是的,福昕是个暗卫,躲在暗处几十年,就为保护主子。

而现在,他到了明面上,因为什么,福昕很清楚,皇上,这是要霸权了。

三皇子,太子,或者其他什么势力。

现在,都是该清理的时候了。

五皇子的逼宫只是一个导火线,或者是皇上有意促成的一条导火线,而后面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大,这朝廷,只怕明日过后,就会掀起一股巨浪了吧。

皇上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他清楚得很。

至于那位神秘莫测,还能操纵qín_shòu的郡主大人,就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按理说,拥有那样强悍的能力,皇上应该对她招揽才对。

可皇上却让她和亲。

和亲,真的只是和亲吗?

福昕想着,心里不觉一突,转头看了眼已经锁好的御书房,这才继续往前走。

***

时间一晃,便是两年。

恰逢皇上五十大寿,朝野山下,喜气洋洋。

镜湖湖畔的小亭子里,一众女子或站,或坐,正说着笑。

其中一个粉衣桃腮的女子捏着锦帕,笑眯眯的说,“我倒是觉得,那千雨堂也不外如是,要说这唱戏名家啊,还得是芳香堂的陈大官,姐姐们可听过他唱的《三生缘》,那可是好听极了,比那些男儿间打打杀杀的东西,有意思多了。”

那女子说完,又有个梳着云鬓,头上插着流苏玉簪的清贵女子倨傲的说,“陈大官虽是好,可是太老了,那粉头画得也是越来越厚了,连正经摸样都看不清,也会乏味得很。”

“三皇妃说的是,那陈大官有什么好的,要我说,这次三皇子给小世子办周岁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的也要请个意头好,又年轻的戏班子,要我说,千雨堂就不错,我听说,连清良郡主也是爱听这家的。”

崔傲芙挑了挑眉,看向那附和的少妇,冷笑一声,“她也喜欢吗?既然如此,那就换芳香堂吧。”

那少妇顿时尴尬,她以为清良郡主与三皇妃关系一向不错,便以为能同气连枝,却不想,这三皇妃这个不给面子,当面就给驳了。

摸摸鼻子,那少妇只觉得丢脸,再不敢吭声。

最先推荐陈大官的那粉衣女子,此刻也适时的说,“就是,我就说芳香堂好,还是三皇妃慧眼如炬,要说清良郡主吧,我倒是觉得,她一个未嫁的姑娘,整日的将那些清俊小官儿叫到府里去,有欠斯文,这传出去,名声难听了不说,只怕嫁人,都嫁不出去了。看看,这都十六岁了,提亲的倒是不少,可她也是眼光高,到现在也没看中意一个,白白耽误这么久的功夫。”

这粉衣女子说得义愤填膺,仿佛深受其痛,崔傲芙挑眉一下,淡淡的扫她一眼,问,“唐家小姐可是在为清良郡主拒绝令兄唐公子一事,而不忿?”

唐家小姐面露尴尬,但立刻调整一下,又笑着说,“哪里的事,我只是就事论事,可万万没有别的意思。”

虽说在场的都是相熟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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