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得意洋洋的收完了一溜烟的夸赞,转过头对着首位上的太后看去,等着再次被太后嘉奖。
却没想到,对上的却是太后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神,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目光又无助的看向皇后表姐,皇后却淡然的看她一眼后,静静的为皇上斟酒,避开了她的视线,最后再看皇上,天啊,皇上坐在龙椅上,或许是光线的问题,也或者是角度的问题,穆澜竟然看到皇上的脸上盖住了一层阴霾。
那藏在阴霾下的眼睛冰凉彻骨,仿佛要见她生吃活剥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表情是这样,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到此刻,穆澜才发现不止是皇上、太后、皇后三人,包括太子等人,长公主也都是目露不善的看着自己,唯独那几位年纪还小的公主跟大部分一起对她露出羡慕崇拜的目光。
季莨萋安静的从她身边走过,穆澜一时回神,连忙跟着她下场,等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穆澜才像是松了口气,摊开手掌,才发现自己竟然满手冷汗。
头顶上,仿佛那几道冰冷的视线还消失,她身子剧烈颤抖着,但是却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家这么不悦。
而此时,现场的气氛已经热闹到极致了,秦程身边围绕了几位大臣,敬酒的敬酒,夸赞的夸赞,穆澜脑中一闪而过什么重要的讯息,却没有抓住,但她却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几道视线,又冷了些。
“你是故意的?”没人发现时,长公主凑过来小声气的对季莨萋问道。
季莨萋冷冷一笑,淡漠的说,“因果报应罢了,谈不上故意。”
“奸险的丫头。”长公主嗤了一声,表情却并没有不悦。
季莨萋当然知道长公主的性格,她强势凶悍,以凌厉之姿在蜀国抢占一席之地,她本就是个精于心机之人,对于季莨萋这样同样心机颇深的丫头,她本是不喜欢的,所以季莨萋之前才在她面前装乖巧,装柔顺。
可当季莨萋拒绝了认长公主做义母,反而一夜之间成为她妹妹后,长公主对她的看法就变了,这个丫头,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她以前没发现是被那份像极了青厢的摸样蒙蔽了眼睛,当睁开眼睛,看清了,她才发现这个丫头到底有多少本事,而从那时候开始,她也不再当季莨萋是她需要她保护的小女儿了,反而当成与自己同一位置的战斗者。
这点季莨萋也发现了,所以刚才面对长公主的质问,她没有隐瞒,选择了实话实说,她知道,当成为清泉郡主的这一天开始,她已经不必为了生存隐瞒自己的本性了。
她就是这么张扬,记仇,瑕疵必报,有什么不对吗?
不,一点都没有,因为她有了嚣张的本钱,她站在了一般人不敢招惹的高度,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不用隐忍了。
蹈光隐晦之后,迎来的才是真正的斗争。
这次,却是一场强烈碰撞,刀刃相向的斗争。而再非以前的小打小闹。
对面,司凌风捂着脸,叹息的看了穆澜一眼,眼底略过一丝不忍。然后又拉了拉司清弦的胳膊,“喂。”
司清弦不悦的扯回胳膊,满脸不耐烦,“干嘛?”
“别多事。”
司清弦不满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说什么。”
司凌风一副“我还不知道你吗”的眼神冷冷的觑着他,最后提醒一句,“我知道你喜欢小澜儿,但搞清楚,她这次可闯了大麻烦,皇上的心意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这次她指定要经历一些,但若是你多事,这股火烧到你代王府,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司清弦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这次穆澜摊上大麻烦了,只是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始终有些想帮,但司凌风说的也不无道理,代王府不是他一个人的,这要是引火烧身了,只怕他到时候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沉默的又将视线投到对面的穆澜身上,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宴会过了一半,皇上就离场了,没人注意到他临走前看秦程的目光里夹杂了一缕红光,那股红光**得不需要区分就能看出,那是杀意,狠狠的杀意。
皇上走后,太后与皇后又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这下子整个大殿才算轻松了,一般这种宴会,大人物为怕下头的人玩的不尽兴都是要先走的,而现在皇上、太后、皇后都走了,不少人便终于松了口气,转而就将主意打到秦程身上。
依照秦家如今的地位,只要挂好秦家这颗大树,那可是取之不竭的好处源源而来啊。
季呈并没有去凑热闹,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胶着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现在看到她正与长公主说话,而六皇子不知何时笑呵呵的凑到两人中间,不一会儿,成王世子和代王世子又走了过来,几人欢快的聊着什么,几人都笑得很开心。
季呈突然有些恍惚,那个人是他的女儿,可是现在却已经能和那些世子公主皇子打成一片,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棵好苗子,还得罪了她,若是早点对她好些,这个从小没接触过父爱的孩子,还不将自己当做天来伺候,那时候,这几位皇子世子随便保他一句,他还需要腆着脸去看秦家人的脸色吗?到底是妻子的娘家,若非情不得已,他哪里像丢面子的去求他们。
而现在,一切似乎还不算晚,靥画残废,已经是颗没用的废棋了,而季莨萋,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她对自己这个父亲不好,但她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