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怎么听说,我那女儿被禁了足,那我外孙女,还得了失心疯?”
她话音刚落,季莨萋突然皱着眉打断,“秦老夫人请慎言,失心疯可不能胡说,说了,可是要去疯人岛的。”
秦老夫人目光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季莨萋。
好,很好,这个小妮子竟敢威胁她。她表面上是提醒她慎言,可实际上却是警告她,若她真的抓着季靥画在季家疯癫的事不放,她们就索性送季靥画去疯人岛。
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却已经心机不轻,难怪靥画那个丫头会斗不过她。连她都敢挑衅,这丫头的胆子看来比她想象的更大。
“莨萋,不得莽撞。”季老夫人轻描淡写的斥了一句,然后对秦老夫人道,“我这孙女被我惯坏了,说的话不中听,请亲家老夫人别放在心上。”
秦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深沉的目光又在季莨萋身上扫了一圈儿,才说,“忠言逆耳,不中听的话,有时候才是有用的话。莨萋丫头说得很好,她这么为她二姐着想,也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很惊喜。”
惊喜两个字,她特地加重了语气。
季莨萋却仿佛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还羞涩的垂垂眸,承了她的夸,“秦老夫人严重了,莨萋与二姐姐妹情深,自然是不希望二姐去那怕人的地方。听说进了疯人岛的人,一辈子都出不来,那可真是天大的折磨,和一群人疯子同吃同住,不疯也给逼疯了。”
“你说的对。”秦老夫人依旧笑得慈爱和煦,末了,她又道,“靥画的事暂且不说,秦家老夫人,我倒是想问一句,我那女儿为何被禁足?”
季老夫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淡然的道,“那件事闹得街知巷闻,秦家老夫人莫非没听说?”
“听到是听了,就是有些听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若说我那丫头纵容下仆伤了二房的庶子,可她图什么?二房的事,又与她何干?”那次的事,秦老夫人一清二楚,但她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得将自己立于道理之上。
季老夫人却没被她糊弄过去,只是道,“图什么就要问她自己了,至于禁足嘛,那也不是我下令的,秦家老夫人应当知道,这个家,还是我那大儿子当家。”
“那我那女婿也说了,就算靥画重伤瞎眼,也不让她的母亲却探望?”
这次秦老夫人聪明了,不再说季靥画疯了的事,只说她瞎眼。
“当日靥画身处凉亭之中,又是哪来的石头,不偏不倚的将她眼睛打瞎,难道季府没有调查过?”
秦老夫人的态度渐渐咄咄逼人起来,但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想来也是忌惮着金牌还在季家的地盘上,不敢真的弄得不可开交。
现在的情况季莨萋基本上掌握了。
她相信秦老夫人是真的很想找回她的金牌,所以现在相比起秦氏禁足,或者季靥画疯了瞎了,在秦老夫人眼里,金牌更加重要。所以她带了人马过来,但态度却并不苛刻,这就是给季家下马威的同时,又留下能和谈的余地。
但是她没想到季家比她想象的更加强硬,先是季莨萋的挑衅,再是季老夫人的推脱,秦老夫人终于怒了,但却也竭力控制着,毕竟没找到金牌前,她都受制于人,做起事,说起话来,自然束手束脚。
想通了这些,季莨萋便有恃无恐起来,直接就道,“母亲禁足一事,秦老夫人可能有些事并不知道。”
秦老夫人现在讨厌死季莨萋了,听她一说话就蹙起眉,冷漠的问,“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母亲禁足是因为御下不能,纵容仆人害死我二房庶弟季,莨萋一个晚辈也不好多说,但里头却的确还有一些真相……”说到这里,她特地以顿了一下,果然看到秦老夫人沉下脸了,才继续说,“想必秦老夫人也听说我二婶带着四姐姐回娘家的消息吧?秦老夫人不妨问问我二婶,她为何要回娘家,我四姐姐在硕儿满月宴上,又做了什么事。那您便能猜到,为何二姐出了这等事,父亲也不愿放母亲出来了。”
秦老夫人的目光顿时冷寒起来。她对那件事的了解只存在下面人的禀报,但消息都是大众消息,她这会儿这么一说,也不过是为了给季家压力。
但现在季莨萋说出这么一句话,她的脸色顿时寒了,怎么,那件事怎么还与秦如秋和季悠岚有关系?
不等秦老夫人回过神来,季莨萋又说,“至于二姐受伤一事,我们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便是不想二姐姐受人非议,若是秦老夫人觉得我们应该彻查此事,那我建议,就将此事提交到大理寺吧,大理寺的官员更加精炼,相信很快就能提二姐姐寻到受伤的真相。”
季莨萋说得非常诚恳,提交大理寺可就和提交京都衙门不一样了,京都衙门有多好说话谁都知道,但大理寺却是直接归皇上亲管的。
若这件事提交大理寺,就必然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若是让皇上知道季靥画已经是个残废……
这还不止,大理寺的案件都非同小可,到时候必然惊动整个京都,而季靥画这个蜀国第一美人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坊间的流言自然再也止不住。
秦老夫人脸色骤然一黑,不行,绝对不能让此事上升到那个高度去,那对她们秦家的名声只害无益。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季莨萋就是拿捏到了秦老夫人顾忌的心态,因此很大方的提议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反正比起秦家,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