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安现在确实无心跟叶青尘解释,这横剑山长老若是执意要带走苏小衣他是一定无法阻挠的。但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逼迫做自己不愿意的决定,孟知安更是办不到。他只能先希望面前这深不可测的横剑山长老没有这种打算。
好在那老人摇头说:“山主都管不了你,我何苦浪费心力操这份苦心。我是与苏三那小子有些交情才找你上山,如果你在我这里出事别说山主不愿意,老朽自身难安。”他看了三人一眼,目光突然停留在孟知安身上:“怎么身上有伤。”原本叶青尘和苏小衣都以为孟知安舟车劳顿加上心事重重所以显得疲惫,现在听说他身上居然受伤,三人一路同行并未有其他冲突,都是不解。
孟知安先是吃惊老者眼力,而后解释道:“前些日子遇见两个厉害妖物,受了些伤,养了一段日子并无大碍,多谢长老关心。”
那老人自然看出来孟知安身上是新伤未愈,但既然他有意隐瞒似乎是怕同伴担心,老者不妨成全他此番好意。只是他称自己为长老而不是山主,看来也是横剑山弟子,不过看他身上青衫,又是两界司人就问道:“你也是横剑山弟子?”
孟知安点头回答:“在下孟知安,横剑山肖玉良是在下师父。”
老者这么一听,愤懑之意直上眉头:“肖玉良?”
三人都看出他脸上怒气,不知为何,孟知安也只是点头称是。
“你们可认识已故葫芦居掌门何霜?”苏小衣和孟知安点头,那老者接着说:“他被人千里飞剑取其项上人头,死后横剑山派人查看,并无刀剑金物余气。这随手一道剑气,除了苏三,也就他肖玉良了。”
“不知长老可有其它实证。”孟知安一时护师心切,也不管对方地位崇高,自己是否顶撞长辈。
老者身为横剑山长老定力自然不同,其次即使杀人者是肖玉良也跟横剑山上玉持峰弟子没有关系。“前些日子两界司派遣肖玉良到西方去,路上刚好经过商丘。”
叶青尘见孟知安不说话,自己开口:“也就是说,横剑山猜测肖玉良杀人罢了。”
那老者看了叶青尘一眼,并不生气:“要不是猜测,横剑山早就到两界司要人去了。”
孟知安不知如何接下来说话,他替肖玉良说话也不是替横剑山说话也不是,虽然他认定肖玉良绝对不是奸邪之人,但是如今多事之秋他一个小小两界使说话没有分量,再多嘴只会让人生厌,并无他用。
那老者说话不客套,但是也没有因为身为长辈就谈吐倨傲。他一是看重苏小衣身份,别看满嘴苏三小子,但苏三面前三山都要矮上一截,他一个横剑山长老恐怕都说不上话。二来,叶青尘此人身份特殊,刚一进门他就看到这个高大俊朗少年,孟知安是新晋两界使他不认识,但叶青尘名头比谢秋雨也不妨多让。普通人可能更了解上界使头名谢秋雨,但是稍有些辈分的都该认识叶青尘。毕竟他与那黄泉守路人可是有不小联系。
正如他前言所说,如果这三人在大同出事,可不是他一个横剑山长老可以负责的。
老者接着问道:“几位此去何处?”
孟知安回答:“受谢头名所托,前往大兴。”
一番话谈来三人中一直都是孟知安首先说话,那老者可以说也看出了个大概。这孟知安虽然身份低微,但似乎其余二人都更愿意听他意见,这让修行多年的老人很是不解,但又只能心里含疑接着说:“大同离大兴依旧还有不少距离,即使是我也要一些时日。这葫芦居虽然内忧外患,但只要有我在其实无碍,几位无须担心。这大同最近不太平,我还是要劝你们一句尽量早走,事情一多恐怕我也不能护你们周全。”
孟知安突然想起昨日在关圣故居遇见那位老者,据其所言,那黑白二妖应该还在大同附近,他不知道这横剑山长老知不知道,不过他倒也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大同风景秀丽不假,但这山水之中如今却暗藏风雨,原来以为自己破入道境天下之大都去得,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那老人再次强调:“不是葫芦居不愿留各位住宿,但是不少人对这山头虎视眈眈,到时误伤各位就是老朽好心办坏事了。各位见谅早些下山,大同也是尽量早走不要多做停留。”
孟知安听出来这位横剑山长老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当即表示:“前辈多虑了,这番苦心我等已经感激不尽,我们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就走。”
那老人点头,看他没有多少精神,持笔抬手蘸墨随意在纸上添上一捺,宣纸上一行字:执笔行书仗剑除妖。只是前面四字还算有些书生意气的境界,‘仗剑’突然疲软,到了‘除妖’完全不堪入目。孟知安只是出门,不多看,叶青尘和苏小衣是没有看见,转身跟着一起出去。
三人赶到门口,人马依旧停留门前。孟知安谢绝贾庆同路护送好意,三个人慢悠悠地骑马下山,到了峡口快到风陵渡大道上,孟知安已经下来,牵着马走路。苏小衣和叶青尘也下来散步。
孟知安不看叶青尘,说:“叶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怪我对你隐瞒。”孟知安之所以不愿看他,实在是心虚。叶青尘这个人很像他,看着随意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有些规矩死都不会破,他愿意违背谢秋雨嘱托告诉他关于肖玉良之事,是把他看成朋友,孟知安自然懂得,也把他看成自己朋友。不过今天交代出许多事情叶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