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佛之声甚熟,如同涓涓溪流,流入江流心田,江流不由得也跟着诵读起来,半夜时分,从诵佛声中隐隐传来小和尚的话语“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就是这八个字,如同当头棒喝,犹如醍醐灌顶,令江流如饮甘露,他正在细细品味之时,心里却又响起了;“师傅等着你重朔金身,再修寺院,此时不动,更待何时?”的嘱托之声。
江流累了,江流困了,在嘱托声中,江流沉沉睡去,芦花公鸡昂首报晓,江流翻身做起,双手合一,诵了句;“阿弥陀佛,”立刻去了他两个姐姐家里,把父亲留给他的家产,分给了两个姐姐,然后扬长而去。
三天后,江流回到了那座倒塌的废庙里,挖开那个小坑,取出黄金,江流正呆愣在哪里,想着该如何重建庙宇,孰料,从他眼前塌落的屋顶上,飘下来一道黄绢,江流伸手接住,却是一道度牒,上面两行娟秀的字迹;钦奉圣命,准珈蓝寺主持,得道高僧江流,重修庙宇,再建寺院,永续香火,晋中元,江州府。
看到从天上掉下来的牒文,江流信念倍增,第二日,他一路化缘先访五台山,再访峨眉山,青城山,后渡东海寻访蓬莱仙岛,他广结善缘,研修佛法,每到一处和得道高僧,讲经说法,一时间名声显赫,五年后,江流得知临沅县令因罪被罢免,这才回到了那处更加破败的庙宇之中,当他看到那堆稻草还在的时候,立刻说道;“此乃吾之福地也!”然后便在稻草堆里歇息了一夜。
第二天白日,江流找到新任县令,叙说前任县令勾结匪类,欺诈百姓之种种罪恶,最后,江流说道,我料定那个恶县令卸任后将不得好死。
江流说罢,新任县令正在思索之际,衙役来报,前任县令回家途中乘坐的舟船被恶浪掀翻,至今没有打捞上尸首,看样子已经葬身鱼腹之中了。
新任县令闻听,立刻双手抱拳,称赞江流和尚所言必中,接着又亲掏腰包,助江流和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消息传出,附近之人纷纷来此,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三年后,珈蓝寺建成了,宽阔*的红色山门,前进院子里的大雄宝殿供奉着如来佛祖和文殊菩萨,在十八罗汉的金身之中,有一尊罗汉像和江流遇到的那个小和尚一模一样,诸多香客问起江流,那个罗汉是那尊,江流笑而不答,一日,临沅县令心有不决之事,前来拜谒江流和尚,求他破解,江流不等县令说出心内之疑惑,就双手合十,对县令说道;“以退为进,退则海阔天空,正所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和尚恭喜大人,不日即可高升。”
县令乃性情中人,听了江流和尚的话,一拜倒地曰;“和尚真乃吾师矣。”
遂拜江流和尚为师,年底县令果然升迁至府台。
此事传出,众香客讶之,愈加敬重江流大和尚。
青灯古佛,江流在珈蓝寺苦苦修行,等到江流和尚过了花甲之年,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竹筒,念了句;“阿、弥、吗、咪、薨”,接着又说了句;“虫儿出来吧,吾困了你四十年,却也对得起你,饿了让你喝吾身上之血,累了我让竹筒长大,不知这四十年来,你在诵佛声中感悟到了什么?”
江流念诵完这些,小竹筒的盖子开了,一条小青花蛇从里面一点点爬了出来,落地后,小青花蛇渐长渐长,眨眼间长成了一条头大如牛,身长丈余,粗约两尺的一条巨蟒,就见它围着江流和尚游走三圈后,乖巧地盘在江流面前,蛇头三起三落,拜谢江流,江流用手抚摸着它的头说道;“小青,师傅把你交给我,你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按理你是师傅的弟子,我们应当同辈相称。”
江流言语至此,小青立刻摇头,又弓起身子,连连下拜,江流只好又说;“好啦,好啦,就算你是我的弟子吧。”
青花巨蟒闻听,立刻收回身子,盘坐一圈,静听江流说话,就见江流接着说道;“小青,你不要急,正所谓来日方长,你的孽期未过,磨难未尽,你还要静修四十年,等我圆寂后,还有一番磨难等着你,只是到那时却不知道天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