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里发生的事情,往往是变化莫测,诡谲多变的,更何况是在那株大榕树上面,那个暗哨已经是生死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更何况胡思乱想呢,因为又一个寒冰一样的东西,扎进了他的头顶上,让他不能多想,也不容他再次昏过去,更为要命的是,那个他永远都不想听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实、回答、我的问话,还能接着让你喘气,不然的话,我再插进去一份,你就只有永远闭上眼睛了,你,你,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点一下头。”
声声刺耳,扎心一样的疼痛,那个暗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慌忙点头,他不想死,所以就一定要快点点头,耳边又响了那个吓死人的声音;“春宵楼里一共有多少明岗暗哨?”
“明岗只有一处,在门房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余的都是暗哨,四个墙角每处两个人,还有院子周围的树上,每隔三棵树,上面就藏着一个人。”
回答的声音很小,却很连贯,也没有藏着掖着,这让审问他的人很满意,也许是为了让他接着休息,那个暗哨刚说完话,就觉得头一晕,立刻又是不省人事了。
紧接着,另一个暗哨也被一阵针刺般的刺痛给痛醒了,他睁目、张嘴,扭动,遗憾,真的很遗憾,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更是一动也不能动弹,于是,他下意识地看看眼前,两个骷髅飘到了他眼前,妈呀,他在心里大叫一声,却没有再次昏过去,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桀桀怪叫之声;“说,想活着喘气就立刻回答,春宵楼里有多少打手,有多少杀手?”
“这、这、具体的我说不上来,我就知道门房里又伏兵,再就是院子里有暗哨,对了,树上也有。”
“四座小楼里还住着多少客人?”
“没、没了,下午,县衙来了个捕快,黄佥事就把还在春宵楼里享受的客人都请了出去。”
“那个黄佥事?”
“就那一个黄佥事呀,他前些日子受伤后消失了几天,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疗的伤,这么快就回来了。”
“春宵楼和县衙门是什么关系?”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看家护院的,连个真正的杀手都不是,据我所知,春宵楼里的顶级杀手,从来就不露面,人家是吃香的喝辣的,露着美人消遣,不像我们顶风冒雨看家护院,什么下三滥的活计都要干。”
哇,这个暗哨还有不少牢骚,不过,他现在发牢骚很不是时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间觉得眼前发黑,接着他又昏了过去。
这时候,就听江白说道;“九哥、十哥,你们二人负责把树上的暗哨清理掉,记住,一定要打昏他们,尽量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除非他们顽抗到底。你们把人打昏后,就把他们捆绑在大树上,嘴里塞上东西,不让他们出声就行了,等到这些都干完了,你们二人去后面那座小楼里找我,我们在哪里汇合。’
“是,”老九和老十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紧盯着眼前的江白,这次,他们看到,令主从树上飞了下去,然后才没了身影,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把那两个暗哨反手捆绑之后,又捋了一把树叶子,把他二人的嘴给塞满了,这才飞身下树,在黑暗中,朝着春宵楼墙外那一排梧桐树下飞奔而去,两个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若有若无,几个起落,来到了春宵楼院墙外面的梧桐树下。
老九和老十跟江白不一样,他们没有黑珍珠,也不知道那些神乎其神的隐身神功和飞天之功,所以,他们就要十二分的小心,就见他们在黑暗中来到那一排高大的榕树下之后,先是趴伏在地面上,然后互相递了个眼色,老九来到紧把头的那棵大树下,老十来到第四棵树下,两个人同时把整个身体贴在树上,施展壁虎功,嗖嗖嗖,瞬间来到了树上。看准树上藏身之人,突然跃起,挥掌猛击,掌风如钢铁般压了过去,事先藏在树上之人,先是看到猛然间跃出一条黑影,接着感觉胸前压过来一块厚重的钢板,压得他们喘不过起来。
老九树上的汉子,拼尽全力张开嘴,就在喉咙里发出吱地一声的时候,突然感觉喉咙发甜,眼前发黑,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老十树上的汉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反抗,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被老十给点中了昏睡穴,这一觉若是没人招呼,他怕是睡到天亮也醒不过来。
老九和老十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愧是烟波寨里的虾兵蟹将,那一身出神入化,近乎诡异的功夫,着实了得,从他们上树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围着春宵楼院墙,那一排梧桐树上的暗哨已经被这两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解决了。
接下来,他们二人马不停蹄,从树上跃到院子里,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认准了第四座小楼后,一个起落,到了小楼大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于是,他二人悄悄推门,毫无声息地进到了楼里。
楼里漆黑一片,看样子人家是早有准备,难道他们是想在黑暗中对来人发起致命的一击,还是他们的令主来到小楼后,为了行事方便,而熄灭了楼里的灯光呢?
老九和老十虽然有些疑虑,但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多想,他们只是在黑暗中站了片刻,等到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够分辨出那儿是门,哪儿是走廊后,立刻挨个房间搜索起来,一楼所有的房间都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