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叶尘听了廿虚所说的办法后,有些狐疑的反问。
若是在昨日,这个方法对于他而言可能还是困难万分,毕竟那时候他的功力未必会比花无泪高上多少。但是,现在他不但得到了叶冷月三人各自五成的功力,而且还炼化了之前一直残存在体内的庞大药力,甚至血肉之中还融合了大量的金尸之血。所以,要他帮助花无泪运功压制其体内的灾厄之毒,在丹田形成一枚毒丹,确实并非什么难事。
只不过,叶尘的话,还是让廿虚忍不住讪笑了起来:“没错,方法一旦说破便十分简单,只是过程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甚至,可谓凶险万分。因为你一旦运功帮花无泪开始压制灾厄之毒,你的内力真气便于她紧密相连。若是成功,自然无碍。可一旦失败,这些灾厄之毒不但会在此扩散其全身,还会顺着真气蔓延入你体内,进入你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你应该能想象那种后果。”
廿虚的话没错,或许方法确实在说破之后并不难,但是,在这简单之中却蕴含着同命相连,不是同生便是同死的莫大凶险。毕竟,若是这般凶猛的剧毒进入经脉和内腑,即便此刻叶尘的功力已然不输给叶冷月、廿虚和天子峰三人,也断然没有承受之力。因为,人体最最脆弱,也最最无法修炼,却又最最重要的便是五脏六腑。若是五脏六腑受损,即便此人武功通天,结果也是死路一条。
“尘儿…”叶冷月犹豫的试图开口劝阻,毕竟作为母亲,她虽然关心叶尘真心所爱的花无泪,但更关心自己的宝贝儿子。
只是,她的话尚未出口,却被叶尘抢先说:“我要一试,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说着,转而望着叶冷月说:“母亲,若是父亲如此,您会袖手旁观,坐看他死去吗?”
“这…”叶冷月满嘴的劝语被叶尘这一句话堵得死死的,不但哑口无言,甚至无力辩驳。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说:“哎,罢了,那你万事小心。”
说着,抬头望向窗外逐渐灼热起来的骄阳,颇有所感的低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没想到,我叶冷月为‘情’这一字,苦苦守候二十余年。如今我儿居然也要为此,不惜以身犯险。‘情’‘爱’究竟为何有这般魔力?”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若有万一…”叶尘当然从叶冷月的话中,感受到了那股发至内心的深沉的无奈和苦楚,但这却依然无法动摇他要舍命救花无泪的决定,只好扑通一声对着叶冷月跪倒后,低沉的说。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叶冷月已经将他打断,并上前搀扶起他后说:“无妨,无妨,你说的没错,若是你父亲如此,我的选择会与你一般无二。因为,我宁愿自己身死道消,陷万劫不复,也绝不会愿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痛苦咽气。”
“多谢母亲体谅。”叶尘低谢一声,转而望向廿虚:“廿虚前辈,还请告知具体施法之术。”
然而,此刻廿虚似乎有些出神,居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没有听见叶尘的话一般,怔怔的站在那,满眼迷茫。
好一会后,才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说:“什么?哦,好,我这就告诉你如何运功帮助花无泪压制体内的灾厄之毒,并在其丹田中凝结成毒丹。”
虽然他反应过来很快,但叶尘三人都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也发现了他适才的异常。叶尘虽心有疑惑,但却碍于身份,不便多问。而叶冷月似乎显然知道,可又装作糊涂,低头不语。唯有天子峰,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一般,突然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声之中,仿佛充满了无奈。
“天子峰,你笑什么?”显然,廿虚有些作则心虚,厉声喝问。
“没什么,我只是笑,原来这世上如我一般的傻子,并不只有我一个。”天子峰缓缓停下笑声后,回答:“只是,我比你看得开,而你比我陷得深,但无论如何,结果还是一样,你我都输给了那个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家伙。”
“难道你也…”此刻,廿虚从恼羞成怒变成了震惊万分,愕然的望着天子峰说。而且即便他的话并未说完,但天子峰似乎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点头回答:“没错,你我同病相怜。看来‘情’这一字,果然是毒虫猛兽,无底深渊,总是让人在不知不觉见泥足深陷,无以自拔。”
“……”廿虚再次怔怔的出神了一会,突然也如之前天子峰一般,大笑起来说:“哈哈哈…天子峰原来你也是…哈哈哈…不过,你的话虽然有理,但我却并不完全认同。没错,‘情’这一字,往往让人在不经意间泥足深陷。但却也使它,让我喜,让我悲,让我不再感觉自己只是一缕孤魂野鬼,让我觉得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说着,突然望着天子峰说:“我或许确实陷得比你深,但你未必看得比我开,甚至我反而觉得,你比我执着的多。爱,就必须要得到吗?在我看来,默默的守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我可从不认为我输了。”
廿虚的话让天子峰陷入了沉思,默默低喃了一声:“也行……你说的没错。”
他俩的话当然让叶尘听得云里雾里,而且即便心里很急着想要立刻着手救花无泪,却也不好意思催促。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