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长老一瞪再加一声喝问,吓得那陪读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慌乱的回答:“大长老,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谨遵大长老之命,在门外看守…”
不等她说完,叶尘打断她的话问:“你说你一直在门外守着,未曾进去过书房里面?”。
虽然这陪读丫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怜,让叶尘不想太过为难她,可对于这么明显的谎话,他实在忍不住要拆穿对方,况且这还事关整件事的真相。
“回少主的话,是的。”丫鬟低着头说。
“那么,请问是谁掌的灯?事之时,天色应该还大亮,还没必要掌灯。”叶尘邪笑着说:“而现在书房里面灯火通明,如果你一直守在门外,从未进去过,难不成还是叶琳琅自己起身把灯掌上的?”
其实,叶尘的话还未说完,甚至只说了第一句,一直跪着的丫鬟就已经如打摆子一样,浑身颤抖了起来。
而等叶尘说完,也不用她回答,大长老已经怒喝一声:“贱婢,你好大的胆子!说,你为何三番两次撒谎瞒骗?莫不是琳琅其实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请大长老暂息雷霆之怒,我想,凭她一个小小的陪读丫鬟,还没那胆子干下这种事。”叶尘开口劝说。
随之,又望着丫鬟说:“不过,你以为盗取走了毒茶,我便没办法确定叶琳琅是所中何毒了吗?我会让你知道,你所做的这些,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徒漏马尾。”
然而,叶尘话音刚落,众长老中有一人上前接话说:“这倒不劳少主费心,我检查过叶琳琅的症状,应该是砒霜中毒。”
此人正是七长老,是长老堂中专职负责管理丹药堂的长老,因此,他对于药物等方面比较熟识。
只是,听到这话,叶尘却是一愣,暗想:既然已经确定所中之毒,这丫鬟为何还要盗走毒茶?不对,其中一定还有蹊跷。
于是也不答话,开始紧锁着眉头,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起来。
突然,他再次看到了那幅字,也又想到了花无泪。不过,他这回想到的并非是儿女情长之事,而是早年,他与花无泪一起游历江湖时,对方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一些话。
隐约的记得,其中有一次花无泪说过:“砒霜虽然是剧毒,但很不利于用来暗杀戒心相对比较重的江湖中人。因为,量少,无法瞬间致人死命,恐会被临死反噬。而量多,却又极容易被现。再者,砒霜不容易混于水中。所以,若要下毒杀江湖中人,砒霜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门外汉才会做的事。而市井之间,砒霜之所以被多选,也只不过是,它相对比较容易弄到手罢了。”
想到这,他赶紧来到叶琳琅的遗体旁,毫不避讳的将之扶正后,一手揽着开始检查起来,并一边检查,一边低喃:“嘴唇和十指指尖黑,唇边有白沫…嗯,这似乎确实很像是砒霜中毒的症状。等等,我记得花无泪曾提到过一种药物,其中毒者症状和砒霜很像,而且,如果用于下毒暗杀,比砒霜好用的多,记得叫什么断什么草来着?哎,都怪当时并不上心,现在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了。”
叶尘懊恼的不断挠头苦思,竭力想记起当初花无泪所说毒物的名字。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虽然聪明过人,但对于药物和毒物这方面的知识,涉猎实在有限,况且,他平日里,对于用毒杀人这种事,也是敬谢不敏,所以更不愿意上心去记。若不是因为恰巧认识花无泪这个药仙子和毒公子,他或许连这些都未必会知道。
不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却并不表示没人知道,虽然他之前的低喃很轻,可周遭本就安静,所有人又都屏息凝神注视着他,所以,他的话还是能清楚的被他们听到。
只见,在他话音落下后没多久,之前开口的七长老再次说:“少主所说的可是断肠草?”
“对,对,就是断肠草。”经这一提点,叶尘也想起来了,大叫一声说。
紧接着又解释:”我有个对于药物和毒物都十分精通的朋友曾经说过,中断肠草毒而死之人的症状,与砒霜中毒相差无几,甚至即便是那些官府之中有着多年验尸经验的仵作,往往都很容易搞错,导致误判。”
说着,他略一停顿,环视一圈,等七长老也若有所思的点头认同后,才继续分析:“而且,断肠草更便于用来下毒暗杀。还有,断肠草虽然相对于砒霜,比较少见,但却也并非是什么稀缺的药草,在许多地方都可寻到。况且再加上,那陪读丫鬟在七长老明明已经确定叶琳琅是砒霜中毒而死的情况下,居然还冒险盗走毒茶。想必就是怕我们从茶中验出,茶中之毒并非是砒霜,由此可见,凶手所用之毒,必定是断肠草。”
最后,叶尘脸色一正,下决断说:“所以,七长老,还烦请你立刻回丹药堂清点一下,看这段时间以来,宫里有哪些人曾去丹药堂领取或索要过断肠草,我想,真凶必然是在这些人之中。”
“好,我这就去。”七长老应答一声,转身就准备匆匆离去。
然而,他还没走远。之前本一直跪伏在地上的丫鬟突然痛哭出声,好似奔溃了一般对着大长老歇斯底里的哭喊:“大长老,求您不要再查下去了,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琳琅少爷,您就杀了我替琳琅少爷报仇,让这件事就此完结吧。”
“真的是你?”大长老狐疑的说。
紧接着又怒不可遏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