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秦广王真的是金二?”风寒烟惊讶得声音都似乎变的尖锐了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叶尘问。
见到叶尘点头,她怔怔的发呆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来说:“难怪了,我早该想到了,不然武林中怎么可能平地突然冒出个这样的绝顶人物来。”不过话虽如此,但她此刻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叶尘很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因为,他在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是同样吃惊万分。所以,稍等她平静了一下后,才又开口说:“所以,此次劫走心渡大师的就是金二,只是对于它此次的行为,我觉得很不合理,也很奇怪…”
说着,叶尘就把心中关于幕后黑手有可能就是宗武阳等的诸般猜测,巨细无靡的告诉了风寒烟,当然也包括他觉得的各种矛盾和不合理之处。
而静静的听完叶尘的叙述后,风寒烟也秀眉微蹙的陷入了沉思,那犹如一汪清泉般的双眼,明明看似凝望着桌上不断跳动着的烛火,但却又好像并非是在看烛光,充满了朦胧与迷惘。
见她突然沉默不语,叶尘当然也是闭上了嘴。不过,他的大脑却并未闲着,而是也同样开始再次翻来覆去的不断推敲起此次事件中的各种可能性,试图找一个最能说服自己,最合理,也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随着两个人的沉默,房中的气氛开始变的压抑起来,不过这份压抑并未持续多久,当有一滴蜡泪从蜡烛上满溢而出时,两人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说:“对了,我想通了,这件事或许并不矛盾。”
见到彼此的反应,他俩又忍不住相视一笑,而就在这一笑间,整个不大的卧房,仿佛又再次亮堂起来。
叶尘脸上笑容不变,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后,说:“你先说,我听听你的想法。”
“那小女子可就献丑了。”风寒烟脸上同样巧笑嫣然,也不推脱,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后就开口说:“这件事其实并不矛盾,之前之所以会有矛盾感,只是因为我们把他们双方想得太统一了。说白了,其实他们两者之间只有一方反常。”
其实这个想法和叶尘不谋而合,不过他有意又明知故问:“哪一方?”
“秦广王金二。”风寒烟也好不做作的直接回答:“它的身份是个杀手,而身为杀手,既然出手了,却不取人性命,反而将人绑走,这就是很显而易见的不正常,不合理,也就是反常。”
说到这,她略作停顿,等叶尘点头后,又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为何金二此次会如此一反常态,但无论如何,当作为杀手的它,当初接到的任务,必然是杀人。或者说,它和宗武阳之间交换《尸经》的条件,一定是杀了心渡大师。毕竟,不会有人雇佣杀手去干绑票的事。”
“没错,说得对,说得太好了。所以,这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宗武阳,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血魔教。”叶尘赞赏的看了风寒烟一眼,可以说,她此次的表现,才真正让叶尘对她刮目相看,也确定了她是自己所见过的诸多女子中,最聪明的几个之一。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只是在此次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们彼此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而且,房内的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也开始变得诡异和暧昧起来。
叶尘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挪开视线,假装望向窗外,转移话题的说:“所以,那剩下的问题就是金二为何会一反常态,毕竟如你所说,《尸经》对它而言,绝对也是至关重要。至少,他绝不会想你们赶尸门先得到尸经,既然如此,可它…”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尘突然停住了,因为就在这无意之中,他终于想通了今晚宗武阳见风寒烟的真正目的。
略一思索后,就不由得失声说:“原来宗武阳今晚的所作所为是一石二鸟之计,他如果能因此拉拢你们为他出力,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他其实也无所谓,他真正的目的是给金二施压,告诉它如果再不动手,他就会把《尸经》交给你们。”
想到这,叶尘忍不住倏地一声站起身来,大惊失色的说:“不好,心渡大师危险了!”
说着,好像就准备冲出门去。不过,才迈出了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回到椅子上坐下,神情也仿佛淡定了很多。
风寒烟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这么一来一回,于是开口问:“怎么不去了?是因为不知道心渡大师现在何处吗?”
“这也是愿意之一,不过,最主要的是我想通了。”叶尘邪笑一声说:“因为,它如果要杀心渡大师,当时就动手了,绝不可能等到现在。而既然那时候他没动手,那就必有隐情,那也就表示,它不会因为区区宗武阳的这点施压就改变初衷。”
“得亏了你及时想通,要不然你黑灯瞎火的出去乱跑一圈,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因此暴露身份。”风寒烟也是认同的说:“只是,心渡大师还是必须得救,不然你这恩将仇报,大逆不道的罪名,可就永远也洗不脱了。”
“没错,不过,放心吧,心渡大师的下落,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相信不久便会知道。”叶尘自信的笑着说:“倒是宗武阳那边,比较麻烦。如果虽然我们大致已经猜测出他的目的是让血魔教入主中原,可是对于他的具体计划却一无所知。如果不能防范于未然,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却也是件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