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尘显然是想错了,风寒烟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如果仅仅被冷言几句,就会乖乖回去,那她还是小妖精吗?
甚至,正是因为叶尘的这个态度,风寒烟反而更来劲了,这时候,就算叶尘真的起身赶她,都未必能把她赶走。再说,她此次深夜前来,也确实并非是闲来无事的来找叶尘磨嘴皮子,而是真的有些正事想和叶尘商量。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就在叶尘合眼假寐后没多久,突然觉得脸上一痛,倏得睁眼,便看见那调皮的小妖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把椅子搬到自己床边,而且正用那如青葱般的玉指揪着一小簇沾在自己脸上用来易容的假胡子,似乎是想直接撕下来。
大惊之下,猛地往后一躲,并开口喝问:“你干什么?”
“帮你卸易容。”风寒烟一副理所当然的说:“这么难看的易容,连睡觉也不卸掉,不觉得邋遢吗?”
“觉得,当然觉得,甚至如非必要,我都不想易容。只不过现在的情形我有的选吗?别看现在是大半夜,但如果你去窗口吼两嗓子‘叶尘在此’,我敢保证,不出一刻钟,这安阙楼会比大白天的时候还热闹。”
说着,叶尘没好气的瞥了风寒烟一眼,他其实知道以风寒烟的机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之所以会这么做,就只是在给他有意捣蛋而已。
所以,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又说:“我已经决定,在此次事情未彻底明朗,或者我身份曝光前,是不会卸掉伪装的。你要是看着不舒服,那就别看。有什么事就快说,没什么事的话,门在这,窗在那,想从哪出去随便你,慢走不送。”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好吧,那就说说正事。”风寒烟撅了噘嘴说
然而,话虽如此,但她却并未立刻开口,而是起身在房内踱了两步,并随手关上了她进来后一直开着的窗户后,才又回到叶尘躺着的床边坐下,一脸正色的说:“现在宗武阳手中极可能有《尸经》,你最大的依靠或许会因此消失,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担心有用吗?就算我现在担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除了折腾我自己外,对这件事也依然是毫无所用。”叶尘邪笑一声说:“况且,如果你真确定了《尸经》在他手上,你此刻还会坐在这吗?”
不得不说,在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确实一度十分担心,可经过刚才的静思,以及看到现在坐在眼前的风寒烟时,他是真的已经全然不担心了。
说完,他稍作停顿后才又开口:“风大小姐,你这深夜只身跑到我这男子的卧房里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说这个?还是别绕弯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么事情直说的好,免得反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叶尘的话,风寒烟先是一愣,随之就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实话直说,不瞒你,我确实无法肯定宗武阳手中有《尸经》这件事。所以我才想来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吗?”
叶尘也没想到风寒烟此来居然是为这事,稍稍惊愕后无奈又尴尬的笑着说:“如果是别的事,你来征求我的意见,我或多或少的会告诉你一些我的想法。可这事,你就不怕我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信口开河?”
“怕的话,我还会来吗?”风寒烟脸上神情丝毫未变的说:“你若是那种人,那权当是我瞎了眼,错信了人,事后绝不会怪你半分,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尽管说。即便你确实是骗我,那我也愿意相信你。”
听到这话,叶尘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因为这话他太熟悉了,曾经花无泪便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而且那句话至今还萦绕在叶尘耳边,从未被他忘怀。
“叶尘,就算是你骗我,我也会相信你。不过,请你记住,如果你真的骗我,那一定要骗我一辈子。”
想到这,叶尘不由得回忆起当初花这句话时候的一颦一笑。
见到叶尘突然出神,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反应的风寒烟开口说:“想什么呢?我刚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有,没想什么。”猛然回过神来的叶尘,一时间显得有点慌乱,赶紧转移话题反问:“不过,说起来还真奇怪,你怎么会愿意选择相信我,而不是宗武阳呢?”
“哼,一定又想到你哪个红粉知己了吧,看你刚才的眼神就知道。”风寒烟没好气的斜了叶尘一眼,不过似乎也并不准备深究,紧接着就回答说:“原因很简单,就是女人的直觉。”
随之沉思了一会后又一脸嫌弃的说:“而且,我讨厌宗武阳那个虚伪的样子。哼,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却很清楚,你和他之间的恩怨。甚至在今晚刚见面的时候,看到你在场,我还有意隐讳的提起,借此来调笑你们。但他最后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找你是为了和你叙旧,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他本就是那样的人,不然又怎么会有阴公子这样的称号?”见到风寒烟气愤又厌恶的样子,叶尘差点哑然失笑,开口劝慰说:“不过,你倒也错怪他,我想他那话,并非是说给你听的。”
说着,叶尘把风寒烟还没到来前,宗武阳对他说的话,尤其是宗武阳描述的其与叶尘之间的关系,给风寒烟仔细的说了一遍,结果当然是引得风寒烟差点笑弯了腰。
“哈哈哈…他居然说你们俩是故交好友,你们还把酒言欢?哈哈…笑死我了。我真怀疑,他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