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氏拿着芙蓉膏回芳华院时,杨丽苓已经洗漱好上榻了,陈氏进去把方才的事添油加醋说了,又絮絮叨叨拉扯了些闲话方才离去。
她走后,杨丽苓让丫鬟往暖炉里添了柴火,又取了床薄被添上,才歇下,闭着眼把今日之事从头到尾捋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纰漏才安心睡下。
而另一边,玉郡主和高熲顺利救出了杨勇,只是在逃跑途中,又遭到宇文化及围追,中间杨勇不慎丢了密诏,高熲也神秘失踪。
于是宇文成都得了当夜最后一道命令,让他继续追踪逃跑的玉郡主等人,找回遗诏。
次日,满朝文武得到的消息便是文帝因病情加重,移驾仁寿宫静养,由太子执事的消息,除了个别核心官员外,倒没几个怀疑,因为近半年以来,原本文帝就是半执政状态,一般人很难得见。
元宵之夜京城发生了太多令人心有余嘘之事,可惜不过两日功夫,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表面上,京城一切如初,实际,波涛暗涌,不说宇文成都追拿逃犯去了,连宇文化及都有十余日没回相府,自然没顾得上家里。
好在有老太君坐镇,到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杨言等人在宇文惠及醒来的第三日便被释放了,连同杜兰香一起离开,老太君还补给了不少金银珠宝当谢礼。宇文惠及当然不乐意杜兰香一同离去,但没有人去听暂时口齿不清人的意见。
事后老太君与宇文化及说起,也只道:“也别去追查是何人伤了你二弟,他是该受些教训了,这些年,你父亲没少操心,伴君如伴虎,再多的圣宠也经不起你们糟蹋,须得慎言慎行!”
宇文化及事后知道那日之事,颇为恼恨,心下自然不甘,只是他历来敬重自家祖母,她所说的话自然是要听上一听的,加之宫里又诸事缠身,暗想只得等自家儿子回来再说了。
又问起另外一事来“祖母,您这次亲自出马,有看中的姑子么?”
“倒是看上了越王府的杨五娘,只出生差了些,先让你三弟媳妇去打听打听再说!”
宇文化及也没问为啥不是让自家夫人去打听,而是三弟媳妇南阳公主。只一听定的是自己先前说的人选就乐了,打趣道:“您不总说孙儿亏待了您的大金孙么,怎没另外瞧瞧,天下好姑子多的是,怎么着也不能给你宝贝大重孙订个庶女呀!”
老太君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给他找个嫡女,可他不是喜欢多才多艺,时而温婉娴静时而热情决断的女子么,你不赞同玉郡主,我观这些待嫁姑子,也只有那杨氏五娘可相比拟了。”
她倒是还看中另外一人,只可惜那人已经订亲,不然那位更合适些,没说出来,是因为太过了解自家孙儿,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看中的是另外一个姑子,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抢来给他儿子做媳妇的,尽管是他最不待见的那一个!
“您就别提那个玉郡主了,真是胆大妄为……”巴拉巴拉把杨玉儿近日所作所为一股脑倒出,最后评断道:“这样一个不顾大局,任性妄为的糊涂女子,如何配得上我儿!”
老太君不知道原来这些天居然还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沉吟一会才又说:“照你这样说,万幸没顺了成都之意订下她。”
“可不是呢,求祖母快些把杨氏五娘娶进门,让那小子开开荤,指不定就忘了那个小贱人了。”宇文化及是恨不得杨玉儿去死上千百次的,只碍于自家儿子,才没好下手,此次若她侥幸活下来,他定然不会在手下留情了。
“明儿就去让圆真师父合合八字…对了,明儿有了结果记得给你父亲去个信,这些日子事忙丕来请安了,没事多歇着,别得空就与那些莺莺燕燕胡闹,去看看你媳妇,也给她留点脸面。”老太君对他摆摆手打发他快走,别留着碍眼。
宇文化及在宫中忙了许多日,又见了那人几回面,早憋了一股邪火,正饥渴难耐,也不多说,胡乱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就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落,至于老太君刚才提醒的事,有没有听到,那又另当别论了。
好在老太君对他十分了解,也不抱太大希望,转头又吩咐郭驱:“让你儿媳多顾着点,别又出了人命!作孽啊!”
郭驱连连点头,相府这么些年能家宅和顺,多亏了老太君坐镇,要不然以大房二房老爷不着调的性子,一年不知道要夭折多少小郎君和娘子。
杨言等人从相府出来,原本是先把杜兰香送到她家,却见房屋已经易了主,杜员外一家也不知所踪,想说好人做到底,没事在京城帮着杜兰香找找家人及未婚夫,却久寻无果,后见太医属的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又久无长孙无忌消息,晗雁几人担心杨言伤心,便迅速打包行李要离开。
到离京那日,杜兰香的家人也被梁鸿铭找到了,说是杜员外夫妇以为独生女儿已逝,伤心欲绝之下离开了京城,投奔去了临潼县亲戚家。
因晗雁怕耽搁了行程,索性让两名侍卫送杜兰香去临潼县,其他人则先上路回家。
然而,杨言前脚才出了京城,后脚便被人扣住,请到越王府内宅了,说来也不知是谁把杨言妙手回春救回宇文惠及一事传开,让杨言在京城上流圈子得了个女神医之名,也就让有心的杨丽苓留意到了。
虽然杨丽苓知道上一世相国府宇文惠及确是在元宵之夜暴毙的,也知前世没有这么位女神医,但眼下也顾不上许多,姑且不论谁是背后推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