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忙说:“孩子!你不走,难道叫士信也跟着挨刀不成?难道叫咱们秦家挖根断苗不成?还是走吧!”
罗士信大哭,也不愿走,此时他也知道家里出了事,但并不知事情的严重。他跪在秦母面前,秦母拉着傻大个的手,两眼流泪说:“我的傻孩子,你的命也太苦了,你自幼失去了父母,流落街头讨吃要饭,多亏王君可把你收养成人。自你来到老秦家之后,对为娘十分孝顺。说实在的,我待你比秦琼还亲近,实指望将来给你成家立业,为娘死了也就瞑目了。谁知如今大祸临头,全家遭难,我的心愿都落了空。儿呀!你也赶紧收拾收拾,自己逃命去吧!”
罗士信听说还要叫他走,抱着秦母的退大哭道:“娘啊!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块儿。”
“傻孩子,你快走吧!你不姓秦,我怎么忍心叫你陪着挨刀呢!快走吧!”
“娘!你别说了,反正我不走。”秦母急得用拐杖打他,傻小子挨打也不走。秦母无奈,也只好由他了。老夫人又看了看秦安说:“秦安哪!你去把家人都放走吧!越快越好!”秦安忙把阖府上下人等唤齐,说明原由,这些人也就各带东西,纷纷逃走了。
这时,秦母心生一计说:“秦安哪,我还有些话,忘记告诉张氏,你快去把她追回来。”秦安不知是计,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秦母还想用计再把罗士信支走,这时,忽听大门外一阵大乱,人喊马嘶,官兵已到,把秦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徕乎尔手提马鞭,昂然而入,站在院子里传令:“来呀!给我搜!所有的人都给我绑起来。”霎时间,官兵在秦府之内乱翻乱找起来。徕乎尔带人闯进正厅,抬头看见秦母,二目圆睁大叫道:“老太太!你知道秦琼犯了什么罪吗?告诉你吧!他胆敢造反,不光杀头,还要祸灭九族,本监军奉命来抄你的家。对不起,全给我绑了!”官军答应一声,好像恶狼一样扑奔秦母。
罗士信一看可急了,大吼一声:“我看你们谁敢碰我老娘!”说着往秦母面前一站,挡住了官兵。徕乎尔厉声断喝:“罗士信!你还敢拒捕吗?”罗士信早就看着徕乎尔不是好人,又见他要抓老娘,岂能不急。他用手抓起一把硬木椅子,把两个官兵砸倒。徕乎尔大怒,伸手就掣出佩剑,直奔罗士信面门砍来。别看罗士信心眼儿少,打仗他可不傻。他把身子往旁边一闪,躲开宝剑,抡起椅子朝徕乎尔的脑袋便打。徕乎尔往后一撤身,把椅子躲开,罗士信乘机往前一进步,飞起大脚,正踹到徕乎尔肚子上。
徕乎尔撒手扔剑,翻身摔倒。罗士信往上一蹿,把徕乎尔按住,说:“小子!我把你脑袋揪下来吧!”徕乎尔可害了怕,他知道罗士信最听秦母的话,忙说:“老夫人!快救我!”其实他不喊,秦母也不能让罗士信下手。秦母急说:“士信!你还不给我住手!你要把为娘急死不成!”罗士信一看秦母急啦,只好把手松开,退在一旁。
徕乎尔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吓得脸色灰白,额角冒汗。他一看这个阵势,来硬的不行,就改换了软招,来到秦母跟前,假意带笑说:“老伯母!你儿秦琼犯下灭门大罪,大帅命我来捕人,我也是上支下派,迫不得已。我想秦琼是十三太保,是靠山王的义子,又是他的女婿,别看官司这么重,也许靠山王一句话就没事啦!您有话跟唐大帅说去,千万别叫小子我为难!”
说罢不住施礼。秦母说:“将军!老身决不叫你为难就是。”回头把罗士信叫过来:“士信!你听娘的话不?”
“我听!”
“好!既然听娘的话。你老老实实地伏绑。”
“娘啊!要把我绑上,咱们一家子可就完啦!”
“不必多说了!”罗士信没有法子,狠狠地瞪了徕乎尔一眼,说:“小子!要不是我娘说话呀,我才不怕你们呢!来吧!小子,绑吧!”
徕乎尔心中暗喜,说一声:“绑!”官兵上来用三条绳子把罗士信绑了个紧绷绷。这时搜府的官兵禀告说:“除了这三人,其余的都跑了。”从宅内搜出的古玩和上寿的“三星白玉人”、“万寿珍珠灯”等。
徕乎尔一一看过,命人记账封存。把一家三口带到街上,大门上锁,贴了封条,并派人看守。他让秦母和单盈盈上了事先备好的车辆。徕乎尔上马,亲自押着罗士信回到帅府,关进一间空房,又把秦母和贾氏夫人带上帅府正厅交令。唐璧一见秦母,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他跟秦琼不错,又有北平王的推荐,在一起相处一年多,过从甚密。前两天为秦母作寿,唐璧还亲自到秦府祝寿。可是,转眼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唐璧不禁感慨地想:人生在世就好像天气变化,真是风云莫测呀!
他见秦母进来,忙起身相迎,让她们娘俩坐下,说:“伯母!现今您也别怕了,别看我是节度使,可也救不了你们,因为这个案情甚重大,还请伯母体谅!”
秦母说:“大帅说哪里话来,秦琼惹下灭门之祸,这叫祸由自取,王法无情,老身怎敢怪大帅不救,请按王法治罪!”唐璧说:“伯母,这个案情甚重,我也无权审理,要把你们娘几个解送到京城,交靠山王。我想秦琼是杨林王爷跟前的人,或可从轻,或可免罪,也未可知,请伯母宽心进京,路上多多保重吧!”唐璧命人把娘俩带下去,软禁在内宅。又派人对罗士信严加看守。然后把徕乎尔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