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让你少吃些荔枝了,还不如玄儿呢,你说你早不拉晚不拉,急死个人!”郑祁耶又拧了下他的耳朵,才又咒骂道:“要不你直接去向太子投诚吧!蠢死了”
“此法要是能行,我何必愁呢?这都过去五日了,太子生性多疑,即使眼下不说什么,早晚会秋后算账的,到时我越王府上下几十号人怕是难以保全!”杨素现在已经有些蒙圈了,急得脑袋都有些晕,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
“如今最好的法子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和诏书送走,万不能留下痕迹,即便日后圣上猜疑,也好遮掩!”郑祁耶已经许久不用她的脑袋了,觉得有些迟钝,干脆问他:“你说把人往废太子那边送还来得及么?不不……不妥,耽搁了这些天,不说人往哪里跑都不知道,即便送过去了,也怕高熲把你斗出来……必须避开太子耳目,对了,干脆祸水东引!”
杨素有些反应无能,慢半拍地问道:“什么意思?”
“你快想想,最近有没有那个王爷有异动,只要把人往那里送!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郑祁耶越想越觉得可行,最后自己拍板道:“就这么办,你速速行动,今晚就把人送走!”
“……”咱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干呢,你就说完了。
郑祁耶给他出好主意,就抛诸耳后了,并没再追问后续,倒把那日午后,躲在窗外偷听的杨丽苓弄得寝食难安。
前世因为远嫁,她并不清楚越王府灭亡正真的原因,但对于天干物燥,越王府半夜厨房失火酿成大祸的说法,一直有所怀疑,因为她知道越王府夜间向来不升火的,各房都备有小厨,当时建筑时,父亲杨素是充分考虑过天灾人祸的。
而她唯一能查到的是大火前一日,越王壕下几十万重兵被禁,再多的则是后来她当了嫔妃,无意间认出已为一方将军的越王府小管家杨吉。
今生她多有防备,以为除掉杨吉就能万事大吉,没想到真相竟然这般复杂。
就在杨素与夫人闭门夜谈的次日,宇文成都在离京五十里的乾县终于追到李德林等人。
追到人,宇文成都喜忧参半,先把人包围了,细看却见杨玉儿和杨广都是士兵假扮的,怒问李德林“人呢?”
李德林先大笑三声,得意洋洋道:“宇文成都,你真当我会蠢到带着他们被你抓到么?他们已经分头赶往登州府了。”
宇文成都心下一慌,暗道:“若真如他所说,那岂不是南辕北辙了,得抓紧时间,若杨玉儿被其他人抓到,必然性命不保!”他真有些后悔元宵那夜没杀了李德林,连忙转身上马吩咐副将道:“把这些人给我带回去!”
马儿才跑出几步,他突然一顿,回神想到:“不对,自己离开时李德林眼神闪烁,恐惧中带有放松庆幸的喜悦,他为何突然放松,这其中必定有诈。”想到这,他掉转马头,果然李德林见自己往回走,立时紧张起来。
走进了些,发现后面的士兵有意无意地遮掩着什么人,他跳下马背,扒开士兵,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她们打扮成士兵的模样,还在脸上涂了锅灰,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人,的确很难发现异常。
他还没说什么,杨勇就先颤抖着求饶道“别,别杀我,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让我逃的!”
他冷笑一声,看了杨玉儿一眼“这便是你拼死也要立的人!”
杨玉儿冷冷看着他,并不说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我知道你想干的事,但我告诉你,你想干的事完全办不成,今日幸好是遇到我,倘若是遇到别人,别说你带不走杨勇,就连你自己,也是有来无回。”
舍不得说她,只能拿其他人出气了,他折回去,一翻凤翅镏金镗便抹了李德林脖子,不屑道:“骗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其他人他也懒得动手,只吩咐道:“除了郡主和废太子,其他人都杀了!”
早有准备的禁卫军应了声“是”,一齐出手,斩杀余孽。
喷涌而出的鲜血四处飞溅,杨勇立时吓昏了过去,杨玉儿也吓的不轻,但是无论如何,咬紧牙关她也不能在宇文成都面前失了尊严,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宇文成都残酷黑暗的那一面。
由此,宇文成都带回逃跑的杨勇,却将玉郡主藏了起来,禀告杨广说玉郡主也已被杀死,但是遗诏却未找到。
另一边,参加完越王夫人寿辰的杨言并没有在京城久留,直下耀县去寻小师弟孙晨,当年其师因身陷危险,恐连累了自小跟在身旁的幼童,特意让杨言把他送回老家,几年过去,实在想得紧,交代让杨言无论如何去看一眼,否则她如何会上京来参加什么寿辰,原计划是看看小师弟报个平安就避回岭南,那曾想到了耀县,却被告知孙晨带了父母去了太乙山求医,且病情凶险,结果一群人又折回京城方向。
到了群山入口,才发现今日上山的人不少,一问原来这日太乙山楼观上道家云集,要传道解事。
进山不远,就遇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只见左边立着块石碑,上面气势磅礴地写着三个字“太乙山”,石碑旁,停着十几副滑竿,上面撑着青色的遮阳篷。
石碑旁边稀稀疏疏坐着几个汉子,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刻围了过来,也没敢靠太近,只依次站在自己的轿边,眼巴巴地瞅着来人,眼里闪烁着渴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