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承勋、赫连威的加入,耶律刘哥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特别是西侧那一路,在岳军候陌刀队、杨承勋的骑兵夹击之下几乎丧失殆尽,而北侧他亲领的这一路在与高彦平的战斗中也损伤了一半!
耶律刘哥一看形势不对,转头就向北边跑,这时高彦平的飞龙旅也损伤了一千人,请示姚猛后,他带着须卜力都、薛矩便追了上去。
这时,西侧又扬起了大团的雪尘。
铁鹞子!人数只怕不下五千!
姚猛心里一凛,半响才对高彦均说:“老高,胜败就在此一举,只要击败了眼前这几千铁鹞子,夏州就几乎到保国军手里了,如何,还能战乎?”
高彦均笑道:“要战便战,恁多废话!”
姚猛将大营南侧的寨门打开,带着黑云旅、猛虎旅四千人迎了上去。
此时的北大营,李晟基还剩下契必信的忠勇旅、赫连威的忠义都、折从远的两千骑、横刀都,李承基的三个步军都,两千弩兵了,而李彝殷的大营也只剩下近七千骑兵。
李彝殷的大营就隔着一条无定河与李晟基的北大营遥遥相对。
中午时分,北大营的南侧的偏厢车打开了,李晟基亲自带着剩下的契必信、折从远四千骑、两个步军都、两千弩兵出击了,大营里只剩下忠义都、一个千人步军都,以及大量的伤员。
看到李晟基出来了,李彝殷也带着六千骑出来了,大营里只剩下一千骑守卫。
不多久,两支大军都到了无定河的岸边,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面孔了。
由于考虑到可能在冰面上交战,李彝殷骑兵的马蹄都裹上了枯草,而李晟基的骑兵却什么也没包裹。
李彝殷见了心里不禁有些冷笑,他让自己的队伍就在河边停着,静等李晟基来攻。
半响,李晟基的队伍里两支骑军从东西两侧驶出,沿着无定河北岸一东一西飞驰。
而现在李彝殷的对面就只剩下三个都的步军都、两千弩兵及横刀都了。
李晟基想做什么?
李彝殷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摸不着头脑,李晟基却抢先发动了。
此处无定河的宽度约莫七十步,就李晟基大队所处的地方河岸坡势较缓,李晟基步军的布置是,每排三百人,前面三百大盾兵,后面九百长枪兵,再后面则是六排弩兵(三千人,两千弩兵加上两个步军都的一千弩兵),每排五百人,剩余的长枪兵、刀盾兵则在四周遮护。
破军弩的有效抛射射程是一百步,李彝殷大队前面一部分正好是破军弩的打击范围!
三千支弩箭从天空上倾泻而下的场面还是很骇人的,加上李彝殷此时的六千骑兵除了他的一千亲卫外,大多并未着甲,装备精良的铁鹞子被派到耶律刘哥那边去了。
两队都是静止状态,弩箭给李彝殷造成的伤亡还是很可观的。
现在李彝殷有几个选择。
一是立刻出击,越过无定河冰面冲击敌军步军,这之前必然会受到弩兵的无情打击,不过只要越过这一段,最后以骑兵冲击步军,胜利还是很有希望的。
二是立刻向后退,静等李晟基来攻,等李晟基的队伍过河时,自己的骑兵大队再居高临下猛烈出击。
三是直接认怂,全体退回大营。
乙室斤大营被灭后李彝殷就意识到此次的城外会战已经结束了,不过他尚报有一丝侥幸,他的侥幸心理就来自于自己的五千铁鹞子。
现在面对几千步军就退回大营,自己的手下如何看待自己?就是等待,也不知道要等到时候,没准李晟基压根儿就没有过河的意图。
唯一担心的就是两支莫名其妙离去的骑军了。
李彝殷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冲过去,只要快速灭了李晟基的步军,一切还有挽救的希望,否则就只能缩到城里坐以待毙了。
六千骑出动了,瞬间就将马速提到最大,不过对面的李晟基的弩兵也不是吃素的,漫天的箭雨毫不吝啬的挥洒了好几拨,等剩下的党项骑兵冲到步军阵前时,至少有三成失去了战斗力。
“砰”,前面的骑兵骑兵撞上了佑国军的大盾,高达四尺、几乎与马胸平齐的大盾后面是用肩膀死死扛着的刀盾兵,骑兵先是冲上河面,接着便是一段缓坡,坡度虽然不高,但马速毕竟降了下来,就是这一段看不起眼的缓坡拯救了大盾兵,除了少数大盾被撞到外,大多数大盾兵仍然牢牢地捍卫者自己的阵地。
骑兵撞到了大盾也不是万事大吉,后面还有六百长枪兵,特别是第二排的铁枪兵,个个身高力大,牢牢地扼守则阵地,而第三排的长枪兵则伺机刺向侥幸突过来的零散骑兵。
后阵的弩兵还在不断地调整角度进行抛射,一直到敌军的距离抵近到无法进行抛射。
当然了,李彝殷也不是全体人马全部从此处缓坡进行攻击,也安排了少量骑兵从其它地方饶过来侧击。
不过李晟基的其它几面也都被长枪兵遮护着,弩兵此时也纷纷调转弩机尽情攒射。
耶律刘哥大营。
黑云旅、猛虎旅与铁鹞子的战斗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双方的伤亡都很大,不过都杀得起劲,拼死不退。
这支铁鹞子的首领是李彝殷的族弟拓跋雄,他与李彝殷等人不同,一直没有改姓李,因为他是定难军的创始人拓跋思恭的直系后裔,不像李彝殷等人都是拓跋思恭兄弟的后代,祖宗的荣光在他的脑海里还一直萦绕着。
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