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赟使用的是两柄竹节钢鞭,每柄重十斤,钢鞭长约三尺,竹节处是锋利的突起,这种武器防守容易,但想一下子将敌人杀死也不容易。
他的双手钢鞭先是架住了敌人的狼牙棒,等敌骑想抽回狼牙棒再砸时,呼延赟的竹节钢鞭却狠狠地砸在狼牙棒的木杆上,等敌骑正错愕间,呼延赟另一只钢鞭却砸向他的肩膀,“嘭”,钢鞭砸在甲胄上,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那骑兵却知道自己的锁骨断了。
大多数骑兵并没有这三人的武艺,冲刺时右胳膊紧紧夹住骑枪,在几乎撞上敌军时,将骑枪稍稍朝后一带瞬间便刺了上去,高速、尖锐、大目标,骑枪很容易就刺穿了马匹脖子上的护甲,部分情况下还容易折断,这时候就不要想着拔枪了,因为后面的骑兵也迎了上来。
不过如果前面骑兵的马匹被刺中的话,后面的骑兵就会出现短时的停滞,这个时候就是黑甲骑拔出弯刀杀敌的最佳时刻。
如果你这个机会没把握的话,那就等着被杀吧。
所以,此时如果你从上空看,姚猛的一千五百骑和萧承恩的一千骑除了个别几个将领武艺高强,能从容应对这种高速冲杀的局面,其他人都差不多,皮室军胜在马术精良,悍勇胆大,而黑甲骑却胜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一时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谁想轻易地杀死对方都不容易。
不过此时韩令昌上来了,他这一千平州都虽然跟在黑甲骑后面,不过在姚猛接敌时却转到了侧面,对准的正是萧挞野的后军。
韩令昌身材不高,力气却大的惊人,三十斤重的长柄铁锤挡者披靡,他原来的五百属珊军也多是重型武器,马上技艺也很高超,所以他这五百人切进萧挞野的大阵时,一瞬间便撕开一个口子,如果此时从上空看,萧挞野四千人的大阵的侧面好像突然凹进去了一块。
不过平州都的弱点就是后加入的那五百人,这五百人以前都是卢龙节度使下面的骑兵出身,上次耶律突欲将韩令昌等人的家属送到平定州时一些人便跟着过来了,他们的骑战也很厉害,不过与韩令昌原本的五百属珊军相比还是差一些。
结果韩令昌的五百骑向前突进的速度很快,后面五百人却掉到了后面,萧挞野的四千人有两千死死抵挡住韩令昌的五百骑,另外五百骑却被两千皮室军包围起来。
这时薛矩、单廷贵发动了,薛矩的一千骑从侧翼支援韩令昌拖在后面的五百骑,他的核心八百骑在妫州时没少参与对契丹的战斗,经验丰富,又颇为悍勇,很快就缓解了韩令昌后五百骑孤立无援的状况。
而单廷贵的一千骑却从契丹大阵的另一侧呼啸而过,并没有切入敌阵,他也没有这个能力,一千几年前还是雁北“游侠儿”的汉军骑向大阵射出了弓箭。
总体来说,汉人的骑战之术与草原部族相比差距很大,不过如果一个汉人从小就练习弓马,加上勤习武艺,长大之后与草原骑兵相比相差就不大了。
单廷贵这一千骑就是就是此类,你让他们正面对敌还颇有不如,不过在马上射箭却不遑多让,一轮又一轮的骑射过后,契丹大阵有些慌乱了——既要对付眼前的敌军,又要应付天上的箭只,能不慌乱吗?
这下姚猛他们更有信心了,一时战斗有利的一面渐渐地向他们这边。
萧承恩现在有些焦躁,以前在横刀都时,他的武艺、气力仅次于姚猛、契必信,也善使骑枪,到黑城后他放弃了骑枪,改用了狼牙棒,并训练了一千全部使用狼牙棒的鞑靼骑兵。
本来想着他这一千骑兵能很快击破姚猛的黑甲骑,没想到却斗了个旗鼓相当,现在还隐隐占了下风。
无他,他训练鞑靼骑兵时,参考了横刀都的一些训练方法,专司训练砸、刺、扫三项,其中砸用得最多,刺也是砸的变招,不过今天一战却使他大跌眼镜。
训练最多的“砸”在今天几乎都失效了,砸在敌军铁盔上只能使人短暂地发懵,而不能一击致命,等你想改用刺和扫时,敌军的骑枪或横刀也杀过来了。
另外他的马匹今天也非常倒霉,纷纷被刺中倒地,他在后面见了还在心里大骂姚猛“卑鄙”。
不过他今天也杀了好几个以前的“战友”,以他的力气、武艺,一般的黑甲骑还不是他的对手。
战斗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萧承恩此时已经杀了八个黑甲骑,正想在后面喘口气时,一阵劲风向他扑面而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胯下的战马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一个黑乎乎的流星锤转瞬就不见了,不过他在眼看就要落地时用狼牙棒一撑,很快便骑上了自己这边一位骑兵的战马,顺手将那名骑兵推了下去。
不过这时一杆黑黝黝的大铁枪却刺了过来,萧承恩向后一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双腿也没闲着,马靴后面的倒刺拼命刺向马腹,马匹吃痛之下向前猛窜。
看着远去的背影,姚猛淬了一口,“没胆的驴货!”
战斗到此时,萧挞野的皮室军有些支撑不住了,不久前还很紧凑的阵型渐渐有些松散了,最后变成东一块西一簇的,而姚猛、韩令昌、薛矩的阵型却还勉强保持着紧凑的状态。
这时还在一边游走射击的单廷贵停止了射击,纷纷抽出兵刃也加入了战团,这下萧挞野完全撑不住了,他扭转马头就向后撤,他这一撤,举着大旗的亲卫也向后撤,看到大旗向后撤,其他的士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