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之后,又出现了向上的一溜石阶,石阶的那一头不用说是另一个水井所在了,不过为了确证这一点,李晟基还是亲自去查看了。
果然如此,石阶的尽头是一抹横向的通道,爬过通道则是黑黝黝的水井——山陵北侧的水井。
回到大厅,李晟基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从那一头的水井出去不太现实,先不说如何从里面打开黏在一起的水井盖,就是水井上面三四丈厚的土层也不是他们区区四人能轻易挖开的。
两个水井、空旷的大厅、一具石棺,就这么简单?
不对!自己肯定漏掉了什么。
李晟基让其他人仔细搜索四壁和地面,期望能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半个时辰过后,众人重新更换了火把继续搜索,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李晟基重新将目光锁定到那具石棺身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石棺应该是从外面搬进来的,便准备四人一起动手将石棺搬到一边。
石棺长约六尺、宽两尺、高两尺,如果是实心的话至少有两千斤,不过既然是一口棺材,里面必定是空心的,四人将火把扔到地上,一人负责一角,慢慢搬动那石棺。
几人都是横刀都出身,双臂的力气加起来都超过三石,慢慢地,石棺被挪到一边,一块与棺底差不多大小的长方形石板露了出来。
石板上同样有许多图案,中间还雕刻着一只大大的眼睛,上边还有眉毛,眉毛拧着,单目圆睁,似乎在警告外人不可轻易打开石板。
李晟基却不以为意,招呼四人掏出障刀,准备将石板撬起来。
剩下三人可不像李晟基那样淡定,这个时代就是读书人还畏惧鬼神,何况他们三个以前还是目不识丁的粗汉?
犹豫半响,三人还是与李晟基一起撬开了那块石板,这时一阵清新的空气从下面传来,隐隐约约还有流水的声音。
拿起火把朝下一望,又是一长溜台阶,似乎看不到尽头,李晟基正要迈步向下走,李承基一马当先下去了。
李晟基心里暗叹,危难之中见真情,李承基也是当世之人,对陌生、黑暗的害怕不比郑恩、王存章小多少,可他依然冲在前门探路。
四人鱼贯而下,台阶很长,至少有一百步,随着往下走得越来越近,流水声便愈发清晰了。
终于,一条宽约一丈左右的地下暗河出现在他们面前。
暗河估计以前都有,不过四壁都有人工雕蚀过的痕迹,多半是被施工陵墓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便利用起来,谁能想到外面如此干旱,下面却有一条清澈的河流?
“你们哪位返回去再叫一百人过来,让他们多带火把、粮食”,李晟基看着眼前这三位。
这时郑恩、王存章都争着回去,刚才下阶梯时李晟基对他二人的不满他们也感觉到了。
李晟基想了一下,让他二人都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等郑恩、王存章走远了,李晟基对李承基说:“现在有什么想说的?”,李承基说:“太神奇了,没想到一座荒山之下竟别有洞天”,“就这些?”,李晟基有些不满意。
作为一个经过他训练的横刀都战士,现在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
“大哥,你的意思是利用这地下河流帮我等脱困?”,这时李承基反应过来了。
“嗯”,李晟基看着火把映照着的流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地下河应该穿过两座山陵,你还记得吗,我等刚进入这扎扎乌时,北边有一个大湖,估计就是这地下河的源头,南边我等北上时也是一片水草丰美之地,还到处是水洼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地下河的最终去向”
“更为关键的是,我等北上穿过这一片荒原时,明显感到了北高南低,近处你感觉不到,不过走远了这累计起来的高度可不小,估计也是这条地下河形成的原因,说说吧,我等如何利用这地下河?”
李承基想了想说:“大哥,如果利用水井脱逃,也只能逃脱身手矫健的人,老弱、妇幼怕是很困难,再说了,马匹、牲口一个也跑不了,难道留给敌军?”
“再说了,这南北两侧的出口按照您所说的,都在百里开外,北边不说,南边必定还有敌军驻守以防我等逃脱”
“这样的话就只能实施以前的斩首计划了,这样也好,虽然有些绕路,但能成功摸到敌军背后,斩首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很好!”,李晟基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想的还不光是斩首”
不多会儿,郑恩、王存章带着一百人回来了,到底是人多势众,新来的一百人没有丝毫害怕,个个都露出激动、兴奋的神色。
李晟基让郑恩、王存章各带五十人一南一北向前探查直到找到出口,这地下河岸边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一看就是人力开凿的,一百里路,横刀都的战士一个急行军,一天多一点也就到了。
李晟基二人回到地面,见到诸人也没说什么,自己到处巡视,安抚人心,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他估计敌军无论如何会在十日之后发动攻击,在大草原上因为容器的原因,军队不可能携带太多的食水,一般是三天,节约一点的也就是六天,料敌从宽,十天,那时被围困的人无论如何也失去战斗力了。
没想到耶律李胡比他还狠,他的计划是围困十五天,等佑国军奄奄一息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是第八天,中午时分,两队人马终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