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赵小雪家里的时候正赶上她家吃晚饭,一进大门就闻到了阵阵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心想这他娘的来的真不是时候,踩着别人家的饭点儿来的,看了看屋里的窗户上热气腾腾都是哈气,就想出去找个地方避开这段时间。
我蹲下身悄悄的就想溜出大门,可从中午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心里就开始犯了嘀咕,到底是潇洒的转身一走还是厚着脸皮进去吃饭呢?
就在犹豫之时忽听到大门外有人再说话,我立刻就听出了这是赵小雪父亲的声音,连忙把身子一斜贴着院墙钻进了院内的豆角架里。
此时正是夏季,豆角架长的很茂盛,加上天色渐黑,里面藏个人定是没问题,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又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听起来像个老头,只听他得意的说:“今天算是大丰收,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家的傻子,差点就把房子卖了,我这一趟赶上鬼子进村儿了,那孩子为了凑钱把厕所都扒了,锅碗瓢盆都卖了。”
我听完之后气的直哆嗦,心想他娘的还真是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啊,这个收破烂的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天理不容!看小爷怎么制你。
我刚想起身上去跟他理论,可却听闻赵小雪的父亲说:“老兄啊,你收的可是平房区的那家?”
老头听完得意的说:“对啊,那倒霉催的孩子简直无法无天,还说什么给他老爹治病,一看就是社会上的闲散流氓,趁着家里大人不在家,就变卖一切东西出去游手好闲,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
此时我心里的苦楚已经不能用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只是想冲出去用双手狠狠的掐住那老头的脖子,看着他的瞳孔一点一点扩散变大!
也许这就是人间百态吧,你痛苦的无边无沿,在别人眼里没有成风景却成了笑柄。
我按耐着性子继续听,看这老头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赵小雪的父亲说:“老兄啊,我就知道你今天会一笔横财,这不么,下午的时候我家闺女特意跟我说了这事儿,让我出去打听打听那些收废品的有没有收到一些平房区的物件儿,我还犯难去哪找呢,幸亏你来了,因缘巧合的。”
那老头听完一愣:“怎么?我收一些东西还犯法了不成?”
赵小雪的父亲赶紧赔笑说:“老兄你别多想,我闺女说了,如果碰到谁收了那家孩子的物件儿之后,让我原价买回来,原价不行双倍也可以。”
我听到这里心头一惊,赵小雪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任何心思,想我一生光明磊落也不会因为这些钱而去作奸犯科,出于男人的面子也不会开口去借,而短时间内想要凑齐这么多钱除了卖一些家里的物品别无他法。
心想罢了罢了,彻底服了赵小雪的细腻心思,这样也好,省的办完事情之后再去跟老孙头解释了,又欠她一个人情,唉,以后慢慢还吧。
那老头听完之后笑着说道:“这点东西算啥啊,不用双倍,正好那些东西都在驴车上没来得及卸下,一会我原路给送回去就行了。”
赵小雪的父亲说:“那就有劳老兄了,多少钱收的我原价给你,再多给你1oo块钱当作辛苦钱儿。”
说完他俩就哈哈一笑就往屋里走,我眼见这形式这么尴尬,那就更不能进去吃饭了,根本没脸吃啊。
用眼睛扫了扫旁边,赵小雪家的院墙是红砖砌筑,而我此时躲在墙边儿,见赵小雪的父亲和那老头马上就要进了里屋,我低着身子就想一个跟头翻到墙院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人要是落魄干什么都不顺,由于距离没掌握好,再加上为了不出任何声响,起身用力就没那么使劲儿,结果连他娘的墙头都没翻过去就直接掉下来摔了个倒栽葱。
这一摔不要紧,身体下坠的重量瞬间就把一片豆角架压塌了,嘎八嘎吧的脆响连连,这声音格外刺耳,当时就惊动了正要进屋的赵小雪父亲等人,他们听到院内有声音先都是瞬间提高警惕,然后回头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我当时都要哭了,恨不得立刻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这他娘的人要是倒霉起来放屁都砸脚后跟啊,但到这时候也没办法,得撑着绷着不是吗?于是故作镇定的从豆角架地里走出来说:“这豆角上面的虫害太多了,是时候该打打药了,要不然都被虫子啃完了。”
我装作一脸的若无其事,这场面倒是把赵小雪的父亲和那个收破烂的老头整的一头雾水,赵小雪的父亲见我如此尴尬,立刻打圆场说:“你这孩子,有大门不走偏偏翻墙进来,不过你说的也对,明天我就去买点打虫药。”
我硬着头皮红着脸接道:“记得要买一些好一点的药啊,现在假货太多了。哎?大爷,您也在啊,这么巧。”
那收破烂的老头是个江湖老油条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心想刚才他们二人的对话八成是被我听见了,于是也笑着对我说:“是啊,我跟老赵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今天来他家蹭点酒喝。小伙子既然来了就别愣着啦,一起进屋吃吧。”
这尴尬的场景就被我们三人你一言他一句的就给化解了,不得不说赵小雪家的伙食真是硬啊,虽然来的次数少,但每次来桌子上都少不了大鱼大肉。
席间赵小雪的妈妈还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让我感动的不得了,我在他们眼里真就是个孩子,而他们也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