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爷连忙扶起,一面请他继续坐下,一面自己坐在身旁,拉着他的手问道:“我秦兄弟到底得了什么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秦余用力回想秀才的日记,一会儿之后,才凄然回答。
他把秦父如何得病,如何请医治疗,又如何药石无灵最后撒手人寰,都一一说清。
曹老爷一边听,一边拭泪,并劝慰秦余道:“贤侄莫要再伤心了,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秦余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信与玉佩。
曹老爷见到玉佩,睹物思人。
两人自十八年前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及此,又是一阵伤心。
看完信,方对秦余说道:“你父亲在信中让我代为照顾你,这倒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贤侄你现今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不如在我家住下,也好安心读书。”
秦余立即站起来推辞道:“怎么好叨扰伯伯,我自有办法谋生。”
“少说这些生分的话,我和你父亲是生死之交。他如今去了,我理当照顾你。难道说侄儿因为自己是个秀才,便看不上我这商贾之家?”
“……不敢,不敢。既如此,那小侄就打扰了。”
接着,两人坐在屋内又聊些跟秦父有关的事。
这时候曹管家从外面进来,他在曹老爷耳边说了几句,曹老爷听了立马生气说道:“把那四个人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儿,曹旺四个并成一排来到屋里,他们知道得罪了贵客,于是连忙跪在地上,只是磕头。
曹老爷生气的指着他们说道:“四个瞎眼的忘八,难道忘了我经常跟你们说的话吗?如果不是管家,恐怕我今生都见不到我侄儿了。”
曹旺等开口求饶:“请老爷开恩,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秦余见此,正想开口说几句劝解的话,忽见那管家又在曹老伯耳边细语,曹老伯的怒容也跟着更甚刚才。
他知道这里面必有蹊跷,所以不好多说,只是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什么,你们居然敢聚赌。”曹老爷站起来,重重拍一下桌子,怒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点也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来人呐!”
“请老爷吩咐。”
忽然,两个高个子黑衣护院出现在门口,拱手站立。
“把这四个刁奴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然后扔给他们老子娘,就说我曹府永远都不会用他们了。”
秦余听了,心想这事果然不简单,他把目光移到管家身上,又看了看地上的四个家丁。
“老爷,一切都是曹旺的主意,是他要我们赌,也是他说要打秦公子。他是管我们的人,我们也没法子,总之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啊。”
三个家丁像商量好的一样,突然发难,直指曹旺,秦余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喝着,却也不管他们,只是看戏。
“贤侄,这事你怎么看?”曹老爷转过头问身边的秦余。
“我?伯伯是在问我吗?”
食指朝嘴边指,秦余疑惑地看着曹老爷。
曹老爷点点头:“对,就是贤侄你。”
这一刻,房间里十六只眼睛都盯着秦余看,看得他头皮发麻。
秦余心中表示自己只想当个吃茶看戏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