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睁开眼的时候,却是在一间竹屋中。
竹屋很简单,一张竹床,一只细竹编成的摇椅,还有一张竹台,上面摆了一张铜镜。
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幽香,凌空轻轻地嗅了几下,味道跟皇惊蜇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间屋子应该就是她在这里的休息的地方了。”
凌空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上也是那种让人闻一次,就难以忘怀的香味,淡淡的,但又缠绵幽远,让人着迷。
凌空摇着头,丝毫想不起来昨晚在那石庙后发生了什么,只当自己那种水深火热的感觉是做了个梦,从床上下来,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元气开始自行运转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封印了修为吗?大威无量决怎么会自行运转?”
凌空大惊失色,若是他在梦中解开封印,只怕不到半天,他就会道消人亡。
立刻将神识沉入体内,但凌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生机流失。
“难道这清净材的祖庙真的那么神奇?治好了我的道伤!”
怀着不敢置信的心情,凌空慢慢将神识探向灵台。
啊!
光洁的灵台闪着一层迷蒙的清光,凌空甚至在灵台上看到了自己紫色的神识!
张口发出一声惊喜欢的叫声,凌空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凌空这不是作梦,他又把神识探向灵台,当看到那丝紫色的丝线在灵台中,随着他的意念不停地变化时,灵空确信,自己的道伤,好了!
不但好了,而且他的灵台被打磨得更加光亮,连神识都可以映照出来,凌空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百六十三天后就可以晋入天虚期!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不但知道自己会突破,而且在他想突破的时间时,居然清楚地出现了具体的时间!
一夜之间,从地狱到天堂!
凌空终于明白什么叫跌宕的人生!
“对了,我应该先去找惊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凌空大喜过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近在眼前的皇惊蜇,若是没有皇惊蜇带他来这里,他的道伤根本就不会恢复,甚至有可能在三十天内,烟消云散,化为尘土。
从竹屋中跑出来,凌空却看到了无数张愤怒的脸,那些昨天还很淳朴的村民,此时居然怒气冲天地看着他,他们的额头无一例外地闪着黑色的光芒,比他昨日刚看到时还要浓重。
黑色的光芒时浓时淡,不停地闪烁着,而凌空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任凭他想作什么动作,都无法移动!
“咿哇咕呖!”
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愤怒的人群瞬间扭过了头,而凌空也在这一刹那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些人是怎么了?昨天就算不欢迎我,也没有这般深仇大恨啊,为何短短的一夜过后,却像是见到了杀父之敌一样。”
凌空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些人,他们额头的符纹让他良是忌惮,后踏两步,退入竹屋中,戒备地看着屋外。
来人是清净村的村长,老人手持竹杖,健步如飞地走来。
人们很尊敬他,密密麻麻的人群分开一条通道,让村长走了过来。
“唏哩哇咿!”
村长转头看着那些村民,脸上带着一丝愤怒。
村民们有些畏惧,没人开口说话,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却是突然站了出来,拿着一根竹片,叽哩咕噜地在说着什么,语气狠厉,一脸愤怒,一边说还是边指着凌空。
凌空看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隐约明白了什么,很明显,这些人的愤怒和他有关,而且那根青竹片上肯定记载着他们愤怒的原因。
“哩哇咕噜……”
村长咿哩哇啦地说了半天,凌空完会听不懂,那些村民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他们额头的黑光却是渐渐消失不见,那个小孩子也是一脸愧疚地将那枚青色的竹片交给村长。
村长也是有些恼怒,突然指着凌空对着那些人说了什么,紧接着,那些愤怒的人群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楞在了当场,过了好久,才慢慢退走。
凌空第一次对一些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感到紧张,这个村子的古怪超出了他的想象。
打发走了村民,村长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盯着凌空看了半天,这才把那枚青竹片递给凌空。
凌空接过一看,上面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形,有山,有水,还有一些动物交配的图案,杂乱没有顺序,他根本就看不懂。
“我,看不懂,这个!”
凌空比划着手势,给村长说道。
“我知道你看不懂,这是惊蜇留给你的,她也是希望你看不懂,你的伤好了,可以走了,以后若是……算了,这是缘份,我说出来,就是道出了天机,日后可能对你们不好。”
村长一开口,凌空便楞住了,不敢置信地问道:“您,您老会说话?哦,不,我是说,会说我们的话?”
村长的话没有他流利,但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一听就知道,是长时间不说显得有些生疏。
“惊蜇刚来这里的时候,教我的,小子,你记得,惊蜇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以后能帮她,绝对不能推卸,哪怕是付出生命,这竹片,你留下,既然惊蜇留给了你,也是怀着一份希望,也许有一天你会看懂……”
村长指着那枚竹说道,然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在凌空疑惑的目光中,叹着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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