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简单洗漱过后,罗生便带着小道士径直出门前往醉风楼先行布置一番,只等下午‘炼丹宗师’的弟子送上门来,到时便可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私造极乐散的小作坊,至于罗生如此做是为公还是徇私,恐怕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都拿不准。
“贫道说过,你要么叫师兄要么叫南枫道长,不许再叫小道士了!贫道加入武当山的时候你还没生下来呢!”
“对对对,小道士说得对……”罗生笑眯眯看着他显然不相信,连嘴上敷衍都懒得去做;虽然只和他相处了一天多一点,但是罗生自觉早将这个小道士的底摸透了,除了来头似乎很大轻功也过得去,手上有两下子外和寻常武人也没什么不同,至于脾性更是小孩子一般。
“你…我告诉你,若把贫道惹恼了定给你好看!”
“好好好,小道士说得对~~~那你是踩我脚还是跳起来踢我膝盖呐?啊哈哈…”罗生还没开心多久,就被恼羞成怒的楚南枫扯住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使劲甩手,却怎么都甩不掉这个小道士,还好此时李氏拿着篮子出门赶早市,吓得小道士赶紧松口藏到罗生后面。
“恩公!”李氏小跑两步过来就要给罗生磕头,被他赶紧扶住,“上次就与你说过了,以后在外面切勿行礼,扮做一般交情即可,明白了吗?”
“好,小女子知道了……”随即她好奇的看向躲在罗生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道士,但剑罗生没有引荐之意便没有多嘴,福了下身后提着木篮子回家去了。
等李氏走远后楚南枫才长舒以口气,心有余悸的拍着小胸口,“无量天尊,这狐妖好大的胆敢跑到城里来,就不怕来个道士收了他!”
“呵…你这话有意思了,你不就是从武当山下来的道士吗?这一路至聊城少说千八百里路,没遇到一个山精野怪?”
“寻常精怪就罢了…但你有所不知,师尊说过我命里犯火,凡是遇到与火有关的都要尽力避开,尤其是属火的狐妖。”
“瞎扯!那你在荒郊野岭里饿肚子了怎办?难道吃生的东西不成?”
“这不是有你给贫道做饭呢吗?”
“我打死你个混吃骗喝的!”
…………
醉风楼的老板应该是去过州府见过世面的人,所以特别在门口立了一个不算高的漆红木牌坊,其上挂着三个大红灯笼并专门请人题了‘醉风楼’三字,一下便将这里的格调与旁边几家粗俗至极的破窑子拉开,再加上新近装修的缘故,使得这里成了富商豪客云集之地。
扮做富商的罗生被妈妈桑引到三楼天字甲号房里,点了一壶上好的清茶后便甩了一些碎银,将妈妈桑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打发走后,楚南枫才鬼鬼祟祟的从窗户外跃入屋内,活像个偷摸着破戒又怕被主持逮住的酒肉和尚。
“小师弟,咱没事干嘛要来这种地方?反正都是喝茶,旁边的茶楼多好…”
“昨就告诉你了”罗生手腕一抖将折扇甩开,一指屋子角落放着的小板凳乐呵到,“嫌脏的话自个儿蹲那儿念道德经去!你以为小爷跑来这个地方是赏花逗鸟来了?咱可是有正经事做的!”
“你都准备用那等种手段了,也敢说是在做正经事……”
“小道士管的挺还多?孰不知世间因果多不胜数,但最后的结果若是好,那便好;结果差,那便是不好。而无论高至庙堂,亦或浅如江湖,认之所求无非功名利禄四字;我淌这趟浑水虽是为谋一己之私,但利在聊城百姓与千万学子!那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是很正常?再说了,你都知道我是锦衣卫的谍子,何时我们这些人办事还将道义了?”罗生一顿歪理,将小道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仔细回味一下罗生的话似乎又没什么错。
“反正等下那个骗子过来后,你就继续找地方藏好看着就行,顺便也学着点,别以后被人用同样的方法卖了还帮人家乐呵呵的数钱。”
“噢……除了你还有人那么坏啊?”
“闭嘴!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去见几个人……”
巳时末午时初,青楼里睡懒觉的姑娘们在妈妈桑的催促下穿着小衣出门盥洗,而依旧赖在青楼软塌上却又不愿意再付钱,想再蹭顿饭的老赖则被护院奴礼貌的从后门请了出去,顺便还帮置办菜品的厨子都将食材扛进后厨,这一出一进,楼里瞬间变感觉清爽了不少。
在新换班的小厮站在大红牌坊下面笑眯眯的等着贵客上门的同时,洗漱好的姑娘们也涂好了红妆,同关系好的三两聚在一起谈论着昨晚客人们的表现,莺莺燕燕笑做一团,直将那些假装品茶实则弄得口干舌燥,一番纠结后便急不可耐的拉过小厮,指着一个姑娘指指点点一番,然后……
当然,醉风楼也不全是这般粗糙的皮肉生意,否则就和深巷内那些小窑没什么区别。这儿的看家货与其他大青楼没什么区别,都是几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今天弹曲的这位清倌,跪坐在半透明的薄纱帐后边弹边唱,声音甜美酥软曲音婉转动弦,穿着更是异常大胆的只穿了一件薄绸短袍,露出入莲藕般白嫩的玉足,急的一众好色之徒抓耳挠腮好不安分。
这便同达官显贵在正厅放个名贵的物件是一个道理,专门用来显摆的;不同的是青楼做的直接些,只要你不丑不搓赏钱给够,清倌自然不介意请你上去喝盏茶,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便是你情我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