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一定从实招来!”
洪贵很老实,一五一十的将前几天孙贺召集众人商量极乐散销路及分赃的过程招供出来,包括洪家家主畏惧担干系想抽身而走,自己见孙贺要杀人灭口时他‘机智’的先将自己叔父干掉的事都事无巨细的一一交代。
“呵,你还挺会察言观色”
“大人过奖了!”洪贵一副狗腿子献媚样,只是配上这张猪脸看的漠鵖直皱眉,冷哼一声把头扭过去眼不见心不烦,罗生倒是不甚在意,“那胡思仇呢,怎么死的?”
“都是那个孙贺逼得!”洪贵‘义愤填膺’的怒到:“还有那雷猛,他是第一个举起刀子捅胡县令的,之后是郭淮……小的…小的最后一个动的手,那时胡县令已经死去了,此事绝对与小人无关啊!”
“有没有关系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亵渎朝廷命官尸体,即使是一个已经告老还乡的官员,依大秦律还是当斩,你这条小命还是难保,本官就算不杀你,海瑞海县令也绕不了你,不过……”洪贵听到心一下提了起了,眼巴巴的看着罗生,“若你从实交代为何那孙贺要杀胡思仇的话,本官到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这……”洪贵急的抓耳挠腮,“不是小人不说,叔父生前虽然对我信任有加,但是他密会胡大人时从来都是把小的支开的……”这一刻洪贵无比后悔自己以前太过慵懒,每次被叔父支开后都喜滋滋的跑去青楼快活,若是稍微长点心偷听下墙角,绝不会是今天这番窘境。
“那你不还是没用?”
“不不不!让小人再想想,再想想……有了!当日启程前往开封前,叔父原本想将书房角落的暗格里藏的书信拿出烧掉,但是后来不知为何打消了主意……”
罗生给一旁的漠鵖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的点点头去找东西,“你是如何知道的?”
“说来惭愧……小的手头拮据,本想趁着叔父不敌┮票,谁知叔父竟然提前回来,所以小的就藏了起来,正巧看到了那一幕……”
约莫一炷香后,漠鵖带着一个精巧的木盒归来,罗生将盒子打开后拿出里面的书信大致浏览一番,信中多是一些颇为隐晦的用词,但也可以勉强推断出胡思仇似乎担着什么很大的干系,而且他与血杀门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关键之处大多被人洪家家主用磨特意描掉了。
‘看来这条路线是对的,既然洪家有些信息,那么其他几个和胡思仇有私交来往的家族也应该知道点什么,只是现在我暂且奈何他们不得,不过那个雷猛倒是个突破口,此人能被孙贺单独留下密探一番,必然知道些秘辛,不过若是直接打上门去未免太过张扬……’罗生思索一番微微眯眼,计从心起,‘但若是以清缴极乐散的由头先动郭淮,后灭雷家庄,那么便说得过去了……’
想到这里罗生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洪贵的猪脸,“你很好,本官很满意,今天的事本官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要你的命。”说罢便带人离开了房间。
洪贵咽了口吐沫,这才发现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叔母和表妹眼里竟闪出令他心寒的杀机,刚忙喊住罗生“大人…是不是忘了给小人把绳子松开?”
“哦?”罗生诧异的看向身边的漠鵖,“我说亲自给他解开绳子了吗?”
“大人只说留他一命且锦衣卫不会再为难他,其他都未曾承诺。”
“你们呢,听到什么了吗?”
一众谍子心领神会的微笑摇头,“属下们什么都没听到。”
罗生无辜的一摊手,“你看,又不是我绑的你,你找我也没用啊对不对?”
“我…哪位锦衣卫的大爷行行好帮我解开绳子,我赏他…不对,我孝敬他老人家一千两银子!”
无人理会。
“两千…那就三千两!!”洪贵看着越走远远的众人慌了神,他几乎被绑成一只烤猪动弹不得,而另一边则是手持尖刀缓步逼近,眼里恨意几乎有若实质的叔母,“大人,你不能言而无信!!等等,叔母你听我解释,我若是死了,小妹怎么办!?”
美妇闻言凄惨一笑,“没事,我们一家人下面团聚,与你叔父一起再重新教育你。”
一柄尖刀两条命,诺达的院子只剩下一个少女抱着尚有余温的母亲哭泣。
漠鵖看着洪府后院蔓延开来的大火,使劲吸了几口气才将内心压抑的情感面前疏散,一回头才发现谍子们早就知趣的离开,只剩罗生对着自己笑而不语,“我看你似乎在挺忙,就将他们遣散了。”
“嗯。”
“走吧。”
“好。”
“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洪家母女都能昭雪,你一个玲珑女子迟早也能复仇。”
“大人……知道了?”
“不知道,猜的。”罗生弯腰捧起一抔雪,“以你的心机手段,若仇人只是那个刘大宝的话,他绝对活不过一个月,可是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还很久,就说明刘大宝只是个小鱼小虾;而你在那之后对我佯装大仇已报的样子,便想借此机会金蝉脱壳,将我留在明面上吸引人家注意力,只是后来我那一番胡言乱语打乱了你的部署,让你有些好奇想留下来多看一阵,对吧?”
罗生将手里的雪压了几下,“抱着这种心态,你自然不会急着走;而今天看到洪家母女的样子定是让你产生了共鸣,方才屋子里你眼底的杀意可是实实在在的……别那么看我,我若没点本事,早个十来年就死在中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