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或许会以为这些恶霸‘从良’乐,但罗生可不这么认为。
他自己也曾经混迹于社会的最底层,自然知道这些藏匿在制度夹缝之间的恶霸最是油滑,让他们乖乖做人可不是萝卜加大棒能做到的,必须是沾满鲜血的斩首刀,才能将这些家伙杀怕,有了畏惧以后才能与这些人好好沟通。
想到这里罗生基本确定,背地里控制本地恶霸与制造冤魂的势力有九成的可能是反贼的先锋军,除了这些人外西南没什么大势力会无聊到去控制一群市井恶霸。
‘看来这些家伙在中原吃了好几年的亏以后,总算长了些脑子,知道智取而非强攻了。’想到这里罗生将旁边的几个谍子叫到身边,“今天的事我们同意一下口供,就说那冤魂出来后晃了一圈就消失了,而我们手上的刀剑对其都没有效果,记住了吗?”
几个谍子也意识到了锦衣卫有可能又被别人渗透了,郑重答道:“属下遵命!”
不过这次的事比上次稍微要棘手一些。
起码上次自己是事先知道有人买通了他手下的谍子,而这次都快火烧眉毛的时候罗生才无意中得知此事,足见幕后策划行动的人对他的了解非常深,否则不可能如此完美的避开他事先布下的诸多手段,将荆湖郡城镇抚司百多号谍子都当成了蠢驴耍的团团转。
同理推之,若连自己都被人蒙在了鼓里,那么善于韬略运筹帷幄,而不善于这些鬼蜮伎俩的赫连子房,其直接管理的郡城衙门估计早就布满了反贼的眼线。
“有意思,在本官擅长的地方玩手段,这一手暗度陈仓的灯下黑差点就把本官蒙住了…”
“那大人,要告诉漠大人此事吗?”
“不需要,让她安心修桥。”若是漠鵖突然放下当前最重要的事跑来荆湖郡城里瞎逛,傻子都能猜出肯定是城里出事了,“一切照旧,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嘱咐,讲我的话直接告诉下面的人就行。”
“喏。”
次日,罗生愁眉苦脸的来到郡城府衙,与赫连子房一番交谈,费了不少劲最后还是亲眼表演了一手道符之术,才让他相信这天下确实有神鬼之谈,而夫子街出现的冤魂威胁很大,自己也没把握将之搞定。
“噢…看来此事是真的?”赫连子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早先时候也有一个道士来过,告诉我他能除魔,被我府上的管家给轰走了…不怕罗大人笑话,我等京邑来的文士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更从未见过这类东西,所以…”
“有此种高人路过,赫连大人还把别人轰走了?”罗生虽然是一副惋惜的样子,但心里却暗暗将此人记下,这个所谓的除魔道士就算不是反贼的人,也绝对知道些什么。否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冤魂刚出现没几天就显身,不是有点太过巧合了吗?
“想必那人必定还未离去,赫连大人不放差人将他召回?毕竟渡化冤魂也能无形中积攒一分阴德,只要大人以礼相待,那人应该不会刻意为难。”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赫连子房撇撇嘴,显然不是很愿意去派手下去请人,估计他对罗生所描述的冤魂一事还是有些不信,再来贵为知府却去求一个小小的江湖道士,未免有些掉价。
罗生见状也不强求,反正只要有这条线索他找到那人只是个时间问题。
他给赫连子房倒上一杯清酒,话锋一转问到:“最近那些前来投标的商户听说挺多,效果如何?”
赫连子房听到这里呵呵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还别说,本来我还在苦恼如何完成陛下给的任务呢,毕竟西南商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何在这些人里选出合适的官商可让我头疼了许久…”
约莫十几天前,赫连子房的老管家给他引荐了一批穿着奇异,体态各异的人,其中甚至有几人头发都是花花绿绿的,本来他不想听这些人废话的。
谁知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斯文的青年非比寻常,一语就道破了他目前的困境,并给出了诸多解决办法,其中有一条就是‘招商引资,竞标高价者得’。
此人思维之跳跃灵动,想法之天马行空实属罕见。
只是略作解释,赫连子房便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一时间惊为天人。
“噢?原来这‘招标’的东西竟然是外人提出的?”罗生坐正了身子,缓缓向背后的岁生剑注入真气,一股阴气便从岁生剑中缓缓溢出,在罗生的控制下将整个屋子包围起来。
这是他偶然之中发现的岁生剑另类妙用,这些阴气虽然不能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无法防御敌人攻击,但却可以被罗生随意控制其形状大小,凡是处在阴气范围内的人或物都能被罗生第一时间感应到,与高阶武者的真气外放有异曲同工之效,只不过无法进攻防御,但是范围却大了许多。
但虽然这招很好用,但是罗生也尽量不去催动岁生剑。因为每次使用过后,罗生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阴气残余迟迟难以散去,若是少量的积存,还能通过每天运行巍云诀,用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慢慢将其驱散,若是积攒的多了,罗生也不知道能否彻底祛除。
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情况外,他一般都尽量少的去使用岁生剑,生怕阴气污染过重影响日后的武道修行。
再确认周围几丈内没有任何人偷听后,罗生才压低声音问到,“赫连大人,就一点不怕那些人是反贼派来的吗?”
“我刚开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