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电梯时,李悦薇从阿望背上下来。
屠勋突然浑身抽搐,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一汩汩的止都止不住,瞬间染红了他整个橄榄绿背心。
李悦薇被吓傻眼儿了,她长这么大,这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血淋淋的画面。上辈子自己翘掉的时候,吐血的是她自己,还是闭着眼啥也看不到的。
此时此刻,这画面太惊怵了。
她已经毫不怀疑阿望之前说的所有话了。
到了天台,突突的直升机轰鸣声,比电影里演的感觉更震憾。
飞机上跳下两人,提着一个抬架跑上来,将屠勋稳稳担了起来。
跟来的一位穿着白大褂外套的人,大风拂开白色外褂时,里面还是橄榄绿的军装。
那人迅速给屠勋做了下面部清洁,戴上了呼吸器,又做了个简单的瞳仁检察,对阿望说,“帝京那边已经把资料传给我了,他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必须尽快送到医院抢救。”
阿望点点头,问,“血清有吗?”
“有。但是量可能不够。”
“先打上。”
“行,上机再说。”
李悦薇听不懂这些,但能感觉得出来,阿望已经将一路上的一些必须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
阿望回头给雷队打了个手式,“谢了。”
雷队摆摆手,“快走吧!回头等我擅了后,就来帝京找你们。”
没想到,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支起没受伤的手,比了个什么手式。
雷队就嚷了起来,“臭小子,你都摊下了还摆什么谱儿。得,这回算你赢。不过说说起来,这回真正的英雄应该算是你身边那个小黑胖儿。嘿嘿,输给一个小男娃子,你也真够英雄的了。”
李悦薇有些不乐意了,“就算我是英雄,勋哥救了我这个英雄,那就是英雄中的英雄了。”
雷队瞪眼,“……”
阿望想笑,“……”
医生愣了一下,举了个大拇指。
屠勋转头,就用还受伤的手,抓住了李悦薇的手,很紧,那股温温的濡湿感在两人掌心中交融。
李悦薇吓了一跳,忙捧住男人的手,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医生忙着给男人逢合伤口,李悦薇就握着男人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低低地说着安抚的话儿,一边帮忙给男人擦拭脏污,焦心急躁地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那片繁华都市。
出发前,她完全没料到,自己的这趟旅程会有如此大的变故,跟亲身演了一场大片似的,跌宕起伏。
……
夜幕低垂
距离帝都几百公里外的一处渡假盛地。
电话响起后,被人接起。
听完电话的人,立即进屋找到正在落地窗边,沐浴着一室阳光,做着瑜伽练习的华发老人。
“老太太,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小勋在一起缉毒行动中,不小心被感染过敏了。现在正从中原城,送去帝京医院的路上。”
老人一听,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护理上前搭手将老人扶了起来,老人神色不变,只道,“哎呀,这小子怎么突然就过敏了。这都好些年没碰到过了,走,快帮我叫个机。”
另一方,蓉城。
已经和姐姐失去联系一天一夜的李乐,有些恹恹的爬在小亭里,撒着面包屑儿,逗小锦鲤。
许文丰换了运动装出来,看到小家伙的样儿,就很有些感同身受。
想想他自己,也经常被自己崇拜的大哥扔下,那种寂寞如雪的感觉啊,啧啧啧!
“小乐,快去换运动服,咱们该出去会大黑了。”
“哦!”
李乐跑回屋,很快跑出来。
许文丰瞧着小家伙穿上自己挑的运动服,萌萌哒的小模样,很高兴地揉了揉那颗小脑袋。
还好,小家伙的脑袋还是他让小马哥精心设计的韩式小萌物的发型,一层层微弯的流海,错落有致在铺在小脑袋上,托出一张雪白的正太脸,不笑的时候,可以秒杀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同胞啊!
“丰哥。”
小家伙还是没多大精神的样子。
“哎,这么想你姐,就打个电话啊!”
“我打了,可是姐姐没接。”
“那就再打,打到她接为止。”
小家伙仰起头,“不好。”
许文丰啧一声,“有啥不好的,她离开时不也说了,你想她了就打啊!是她自己不接,不能怪你。”
小家伙眨眨大眼,有些不能理解男人这种无赖的心态,“姐姐在忙,不礼貌。”
许文丰想嚎一声:李悦薇你个小怪物,怎么把小乐子教是这么识大体啊!简直摧残儿童幼小心灵嘛。
“得,我打。”
小家伙立即攥他的手了,他叹,“行了,我也想我哥的成不,我给我哥打个问问他有没有跟你姐接上头。”
小家伙不摇了,一脸期待。
“小滑头!”
可惜,许文丰也没打通。
两人都有些纳闷,都没料到在他们打电话的这个时间,帝京医院里的重诊急救室里,正紧张地进行着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抢救,医院里的好几个科室的主任都被紧急调来帮忙。
没能联系上一个人的孤独男孩们,双双坐在草场边,做“思考者”姿态,皱眉……发呆。
突然,许文丰问,“我说小乐子,你姐为嘛总让你不碰水啊?难不成,你对水过敏?”
这也不对,平日他们还一起玩过打水枪,夜里还在院子里坐大澡盆洗澡戏水来着。
李乐歪过小脑袋,半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