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雪桐却一直笑吟吟地盯着他,半晌了道:“你向我提亲,就是在寒梅山庄……”
郭川泽手一顿,低首望着她,不知其意。
周雪桐将脸一扬,凑到他胸口道:“你那个时候,都跟我提亲了,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新婚之夜?”
郭川泽惊诧地道:“雪桐!”
周雪桐却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柔声问:“你老实说,不许说谎。”
郭川泽挺着腰坐得笔直,叹一口气,柔声问:“雪桐,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不要这个样子……”
周雪桐却像是没有听到,仍然问:“你一定想过的,是不是?那么你想的是先脱了我的鞋子,还是衣服?是先亲我的嘴唇,还是头发?”
郭川泽低头望着她,严厉地道:“雪桐,我再说一遍,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要这个样子!”
周雪桐却嫣然一笑,直起腰来,勾住他的脖子,将樱唇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娇声问:“你说啊……快说!”
郭川泽心如坚铁,也无法忍受心爱之人这般着意引诱,一只手紧握成拳,沉着脸问:“你是真的想知道?”
周雪桐将头一歪,嫣然一笑。
“好……但愿,你不会后悔……”他说着,那只握成拳的手舒展开,缓缓抬起,扶住她的脸,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他本来以为她一定会躲开,却没有,心中泛起隐隐的欢喜。
他将轻吻变得深切而火热,这火热在周雪桐身上缓缓蔓延,她像是冬眠的动物,在春风渐渐清醒过来……
清醒之后,便发现郭川泽解了她的衣带,正将她的外衣从肩上褪下。她急忙抓住那只手,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一阵大笑。
郭川泽亦在心内苦笑,虽然不清楚周雪桐到底何以如此,但肯定今天的一切并不是出于对他的爱意。于是缓缓抬起头,又她的湿衣服重新掩好,将手收回,坐在那里静静望着她,等着她笑完告诉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事,以致于她举止大变。
周雪桐失声笑着,口中只是道:“好、好、很好!”脸上焕发出以往那种倔强、不服输的高傲样子,伸手将凌乱的头发一理,随手拿了一件衣服便夺门而出。
郭川泽追到门口,眼见她飞身而去,回头一望,只见床上还放着她从发上拔出的玉簪,便走过去拿在手里。他细细一看,只见这簪子尾端刻了一个细小的“梁”字,痕迹较新。别一面又有“雪桐”二字,乃是较早之前便有的。他捏着簪子怔了半晌,不禁苦笑,在心里道:“梁,果然是你!”
他将簪子收了起,出去唤了两个人来,叫他们去打听梁是不是在凤尾城。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青园拜访梁。过了好半天,进去通报的人才回,引着他进去,缓缓走到一座前面生长着几株合欢树的屋子里,侍者将他引进大厅之内便退下了,再往里乃是内室,非亲身侍奉的人不敢踏足。
他在客厅里站了片刻,卧室门上的帘子被人挑起,有人柔柔地唤:“郭大公子……”
郭川泽一看,竟然是梁芸。只见她妆容新成,脂粉鲜亮,洗脸沾湿的额发还未干,显然清晨刚起,那么这个房间必然就是她住着的。郭川泽一阵不好意思,尴尬地道:“糊涂奴才,竟将我引到这里!我是来见王爷的……”
梁芸羞得脸上通红,声细若蚊,道:“他……就在里面……听说郭大公子来了,很高兴呢……”说完自己走出门来,“郭公子请进去吧,我要去厨房吩咐一声……”婀娜的身影缓缓走到大门口,伸手将厚帘幕推开一点,只一溜便出去了,冷风凑空将她身上的香味吹到厅内,飘飘散散……
郭川泽眼望着她离去,这才向内室走去。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洗脸用的香皂味,与梁芸身上散发出的一样,而梁才刚梳洗完,披着外衣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疲态还未褪去。郭川泽见此情状,也就明白他们兄妹昨夜根本同房而居,一下子也便明白了周雪桐昨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他们郭家兄弟与梁、梁蘅逸自年幼时便一起读书、学习、习武,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一向亲厚。但因为他们这一众兄弟十人有八个都喜欢周雪桐,为避免尴尬,他们之前不提儿女私情,已是默契。梁与梁芸如何,他根本不关心,可是一想到周雪桐是因为他们而伤心,心头便是勃然大怒!
他强压着怒火,要依礼数请安,被梁一伸手止住,扬手向一张圆桌指了指,他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伺候梁洗漱的侍女鱼贯而出,他亦在围桌旁坐下,微笑道:“原来郭
兄也来凤尾城了,真是太好了!”
郭川泽冷哼一声道:“王爷什么来的?”
梁发觉气氛不对,清俊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望着他微笑道:“前天就来了。”
郭川泽脸色暗沉,双目微眯,冷笑道:“王爷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呆在京城?王爷风头正劲啊!”语气与神情里都是讽刺与挖苦之意。
梁心中不快,眉头一沉,问:“你怎么了?”
“你来干什么!”郭川泽只是怒声问。
梁面上涩涩地道:“京城的冬天太冷了,所以本王来……”
“辽东苦寒之地王爷尚且不惧,又何惧京城的风雪!”
梁便叹一声,道:“本王与大哥之间原本和睦,可是因为储君之位,中间难免有所误会。本王不想引起党争,所以要避开大哥。从前执意驻守辽东是这个意思,现在来凤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