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竟有如此之高的定力和演技,胡云鸢急火攻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怆然说道:“我生了一个引狼入室的好儿子!”随后,她冷笑起来,攥紧粉拳,“清远,你可知道,从胡清荷和林重离开之后,这锦狐宫已经连一只蚊虫都飞不出去了?”
胡云鸢拂袖而去,清远却怔在当场,难道母亲已经将护卫宫殿的大阵提高到最高级别?那小栗呢,她是怎么离开的?难道,她还被困在这锦狐宫之内?
小栗望着当场石化的清远,他的口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仔细揣摩他的口型,小栗欣喜地笑了,他是在默念她的名字!那一刻,她真想去除隐身术,就这样出现在清远面前,可她又很担心,这宫殿里处处都是眼线,万一被发现了,她就会给清远带来更大的麻烦。
直到这一天,锦绣城开始飘飘洒洒下起了雪,小栗才再难隐藏自己的行迹。刚开始,她把自己遮蔽在无花果树的树冠之下,可后来,树下其他土地都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只有她栖身的这个角落没有雪花覆盖,更糟糕的是,她不能随意走动,不然就会留下脚印。
她只好强迫自己悬浮在皇子殿的半空之中,足足从白天悬浮到天黑,直到她连翅膀都挥不动了,终于在夜幕来临的时候,趁着清远出门赏雪,她潜进了他的寝殿。
小栗略施法术,除去了身上的残雪,她站在会客厅中央,打量着清远的住处。小栗才知道,奢华和清雅并不冲突,这殿宇的布置充满贵气,却一点也不俗气,清远确实是个很有品味的男子。
当清远迈步走进古色古香的书房,小栗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他坐在书桌前,翻看一本名叫《风华大陆绝地考证》的厚书,不时蹙紧眉头。
清远挑灯夜读,直到深夜,十几天没有松懈过的小栗,到了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顿时觉得眼皮打架,居然站着站着就要入梦。失去清醒的她,脚步踉跄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书架,一只精巧的玉瓶从书架上遽然掉落,清远以闪电般的身法冲到书架跟前,在玉瓶触碰地面之前,接住了皇姐的“狐火法身”,他轻声喝道:“谁?”
“清远哥哥,是我……”小栗声音颤抖着传音。
清远神色陡变,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回书架,没有言语,而是开启了书房旁边的静室,他走进了静室,特意过了一会儿才关上了门,清远出声说道:“这里是安全的。”
小栗终于撤去了隐身术,现身在静室之中。清远望着眼前的女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精灵般的女子面无血色,鹅蛋脸瘦了一大圈,睁着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黯然失神地看着他,她直挺挺地向前倒下,清远连忙迎上去,把这虚弱至极的女子拥入了怀里……
温煦的清泉浸润了她的肺叶,冰寒的身体也被柔软的丝被包裹,小栗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襁褓之中,那么安全,那么舒适,她很想念母亲,可惜母亲千年之前已经在灾难中殒命。
清远拼命为小栗输送着灵力,还好这怀里的小人一点点地恢复了生机。
黎明到来之前,小栗终于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就躺在清远的怀里,她又惊又喜,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清远的责备:“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被诘问的小栗满腹委屈,豆大的泪珠就涌了出来,“我怕……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一直就在皇子殿里?”清远的语气和缓了下来,眼中满是心疼。
“我就在那无花果树下,看你练剑、喝酒、出神……”小栗哽咽着说。
“傻丫头!”清远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你哪里也不许去了,就在这里,要死一起死!”
小栗激动得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他的身体,是那么温暖,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的气息,是如此甘甜,令她如醉酒一般微醺。
“小栗,你怎么能那么傻?你为什么要回来确认我的安危?你懂不懂,我现在就是一介囚徒,根本不能离开皇子殿。”清远轻叹口气,这个原本冰雪聪明、伶牙俐齿的丫头,却为了他,变得那么愚笨,笨到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
“我懂,那我就陪你一起坐牢,好不好?”小栗仰起头,绽开带泪的笑脸。
“有你陪着,我就不会再寂寞了……”望着小栗憔悴的脸庞,清远十分内疚,他轻轻捏住她尖尖的下颏,端详着这张盛满蜜意的小脸,不由得情动于中,俯下身去,霸道地含住了小栗饱满润泽的双唇,小栗十分意外,身体颤动着,下意识地将他拥得更紧。
十丈见方的静室,燃着十几盏长明的烛火,温度骤然升高。
不满十九岁的清远,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白丁。在小栗冒死到寒冰池探望他之前,清远唯一幻想过的女子,就是皇姐清荷,但因为皇姐始终给他带来几分压力,所以,他对她的幻想也只是点到为止,即使他做过一些关于皇姐的绮梦,可在梦里,他们也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面对舞姬雨霜、风-月女子俪娘,清远展现出的成熟风度,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
可自从小栗在寒冰池里为他贴身取暖之后,清远才发现,自己的欲-念之门居然被她撞开。这几日,小栗的倩影时常会飘进清远的脑海,令他黯然失神,练枪有时候都会忘了招式。小栗夜夜入他的梦,在梦里,他仍旧被反绑在寒冰池的铜柱之上,可当小栗来到他的身前,他总是有办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