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洗个澡。”蘅兮淡漠说道。
星芒显然对她的这个请求没有心理准备,“晚上回去再洗不迟。”
“身上太脏,无心修行。”蘅兮给出了冰凉的答案。
星芒一时语塞,她已经认准了他是yin-贼,他再辩解,也没有用。
转瞬间,蘅兮就离开了他的身边,向着湖那边飞掠而去。她是不可能在他面前洗浴的,她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她一直逃到了五里之外、寂梦湖的另一端,她不能在这盐湖里洗浴,寻到了一条汇入寂梦湖的淡水小溪,才停下脚步,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蘅兮有些粗鲁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全身都沾满了污秽。等到从头到脚都清理干净,她上了岸,从随身锦囊里取出一套全新的衣裙换上。她坐在湖边,将之前的那套睡裙、里衣纵火焚烧,直烧到一点火星不剩,才算罢休。
她眼中的火光,也渐渐熄灭,她该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去面对盘古和星芒,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可她却在湖水的倒影中,望见了星芒的身影,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令星芒十分难过,可是,他却也很恼她,她竟然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卑鄙无耻、虚伪懦弱”的人?!在这残酷的八字评语中,除了懦弱,其他星芒不认。
“他在这里,你不要如此别扭,不然会受苦的。”星芒颓然传音。
蘅兮冷哼一声,这个胆小鬼,连说话都怕被盘古听见!“你不过就是他养大的打手!这么多年,肯定做了许多恶事,却又会自我催眠,说那些恶事都是不得已做的。”她的一字一句,都像利剑,一剑一剑地劈向他的心窝,令他的心上现出血洞,汩汩冒血。
“没法反驳是吧?”蘅兮站起身来,露出不屑之色,“在我面前,你不用再戴着假面具过活,我已经看透了你,你想怎样,不必再装。”
他确实不想装了,如果依着他内心的渴望,他现在真该将她按在地上,狠狠蹂-躏,可是一想起她那以为自己失节的可怜样子,他又觉得于心不忍,只能仰天长叹。
“修炼薪火阵吧!”他沉声说道。
蘅兮站起身来,不再看他:“演示阵法……”
傍晚,他们回到空寂宫的时候,盘古并没有离开,他坐在一棵老槐树下,乘凉喝茶,满脸闲适,看到蘅兮与星芒那冷战的样子,盘古会心一笑,出声问道,“可曾用了晚膳?”
“不曾。”星芒得体地向盘古施礼。
“给你们留了些饭菜。”他的语气,十分温煦,若不是见识过他最狰狞可怕的一面,蘅兮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慈爱和气的长者。
蘅兮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径直回了房,星芒也随她进屋,招呼侍女将饭菜端上来。
“吃些吧……”星芒传音招呼。仔细算来,蘅兮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其实星芒自己,这段时间也是水米未进。
蘅兮摇了摇头,她有些害怕,怕星芒会在饭菜里做些手脚,更怕他会在她的房间里留宿。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星芒独自用完晚膳,就在蘅兮殿宇的浴室里沐浴更衣,随后就大大咧咧地躺在了蘅兮的榻上休息。蘅兮无奈,只能坐在木椅上,生着闷气,做针线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