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风并不野蛮地丢在床上,蘅兮趴在熟悉的被褥之上,脑袋有点眩晕。
嘲风不疾不徐地从随身锦囊里翻出荷花摆件和狐狸玉雕,摆在床侧的衣箱之上。随后,他噔噔噔下了楼去,蘅兮竖起耳朵听着,他正在一样一样,将米面菜肉放置整齐。
蘅兮翻身坐了起来,她刚才也是意气用事,想回火狐宫冷静冷静,可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她已经冷静了许多,扪心自问,她现在能离开他吗?她不假思索地得出了答案:不能!
她确实看不惯他那痛下杀手的狰狞样子,或许,他已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给了她,就只能把自己狂暴的一面留给这个世界?
蘅兮还在愣神,嘲风已经上楼了,经过一番折腾,他也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拉起蘅兮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蘅兮,不要离开我。我知道自己刚才的处理并不妥当,我愿意为你做出改变!”
蘅兮的紫眸,氤氲出浓浓的雾气,因为她知道,这种改变,会有多难。
“从我记事的时候,父王就教导我和我的兄弟们,对待敌人不能留丝毫情面,务必斩草除根;对待那些不尊敬我的人,也要给他们沉痛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造次——这才是龙族的威仪!”嘲风诉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我从来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就算他们说我是魔头,说我是怪物,我都不在乎,但是你的想法,我很在乎……”
蘅兮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嘲风诚恳的脸,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其实,他们从认识以来,除了他骗她说自己名叫独龙,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别的谎话。
“上阵杀敌,自然不能懈怠。”蘅兮动情地说,“但是有些可杀可不杀的平庸之辈,以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犯不着和他们置气。”一想到他才十八岁,就已经犯下过那样深重的杀业,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是她的夫,她不希望他背负着那么多戾气。
“我懂,我会努力克制自己。”嘲风真心实意地说。
蘅兮认真说道,“嘲风,我们都很难改变,我也不能想像,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无情无义、对至亲痛下杀手的人。你看,你对我那么好,说明在你的内心深处,有着善良和慈悲,只是你要走进自己的内心,去把它们找出来。这样,这个世界才不会只是怕你,也会敬你!”
“世人的看法,真是很虚妄的。”嘲风不以为然,“我父王的名声,远不如盘古,但世人却不知道,盘古是个善耍阴谋诡计的野心家,相比之下,我父王要光明磊落多了。”
“真的?”这完全打破了蘅兮以前的认知体系。
“蘅兮,你可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信。”
“盘古如此宠-幸瞿伯,你也知道,这瞿伯可是个大大的败类,就足以说明,他们在骨子里有相似之处。”嘲风给出了自己的论断。
“我也听说过,慈母慈父多败儿。”蘅兮仍旧不敢相信,那人人称颂的盘古大神,会是个阳奉阴违的卑鄙之徒,“也许就是因为盘古太娇纵义子瞿伯,才令瞿伯成了那副样子。即使瞿伯犯下了许多大错,盘古仍旧不忍心去惩处他……”
见她竟然在为盘古辩解,嘲风的面色,变得十分严峻,“如果有一天,我和盘古大战,你会希望英明神武的盘古大神来灭了我这个‘嗜血狂魔’吗?”
“当然不会!”蘅兮紧张起来,似乎那可怕的战斗就要来临,“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让盘古找不到我们,好不好?不要去和他战斗,那样太危险了!”
“天真!”嘲风弯起嘴角,“如果盘古伤害你在乎的人,你会无动于衷吗?你和我,都有亲人可以被他当作人质要挟!为了保护他们,我必须战斗!”
蘅兮圆睁杏眼,之前,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那就是瞿伯死了,而她这个瞿伯的未婚妻竟然嫁给了杀死瞿伯的嘲风,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喜欢看戏的世人来说,这只是一段三角恋爱、相爱相杀的精彩戏码罢了!可对于盘古来说,这就是血海深仇!
“嘲风,我怕……”蘅兮投入了嘲风的怀抱,将他抱得紧紧的。
“不怕……”嘲风轻轻抚摸着她的玉背,“有我在。”
这一句“有我在”,顿时令蘅兮的心里舒服了许多,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抬起头来,贤淑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吧!”
“少吃一顿饭,没有什么要紧,我又不是饕餮,一天恨不得吃上个十顿八顿的!”见蘅兮嫣然一笑十足可人,嘲风情动于中,“其实,我更想吃了你!”
蘅兮心里一惊,看来,他这次是真的不想放过她了。
见她如此踌躇,嘲风说道:“我要为你改变,还包括……这方面。”话音未落,他就伸手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隔着单薄的丝衣,感受着内里的触感和温度。
蘅兮脸上一红,他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尽管她很好奇,但还是有些害怕。
不容分说,嘲风已经动手去解蘅兮的扣子,蘅兮也没有多做推搪,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亲热了,蘅兮知道,他过得有多煎熬。
很快,她的身前已经是清凉凉的。他吻上来了,这次的吻,果然和上一次有些不同,多了些温柔和诱惑,蘅兮仍旧在被动地承受着,她想要隐忍,却渐渐沉沦。
原本体温就高的蘅兮,此刻全身都像是着了火一般,那最敏感的几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