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载源将金丝被拉过来,一直盖到嫣儿的脖颈,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拥在温暖的棉被里,嫣儿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凉,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毫无底线地去诱-惑过一个男人,可这男人却根本不稀罕她献祭般的盛情邀约,她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果然,他嫌弃她,即使他对她无微不至,也无法接受她怀着别人孩子的现实。
见她泪盈盈地发愣,胡载源有些内疚:“清荷,你不要多想……我真的很想要你,可是,我很担心,会不小心令你早产。你的肚腹,看上去已经像是快要足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嫣儿自言自语,“难不成,我的月份推算错了?”
“有可能,你也许只是出现怀孕反应比较晚……”胡载源闻言说道,“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没有推算出孕妇受孕时日的本事,只能等孩子生出来了,才能推测个大概。”
“这么说?……”嫣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没有再说下去,她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肚子里的孩子是嘲风的,可现在,她才知道,这孩子也有可能是龙宸铭的。怪不得,嘲风会那般疑神疑鬼,他恐怕也早就有了和胡载源一样的推测。嫣儿隐隐觉得快慰,如果孩子真的是宸铭的,那就太好了!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生养,她心里会好过得多。
然而,对于胡载源来说,这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发现他神色落寞,嫣儿幽幽问道,“表哥,你很介意,是不是?”见他沉默不语,嫣儿绽出一抹苦笑,“我究竟怎样去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呢?如果这样……你会喜欢吗?”
胡载源诧异地望向她妖孽的紫眸,随即就被摄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他原本可以抵抗,因为他的神魂足够强大,但他却没那么做,心甘情愿被她俘虏。
他认得这个地方,竟然是锦狐宫的御花园,清荷喜欢玩的秋千空着,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湖心的八角亭里,同样没有人影。胡载源知道,自己被困在了清荷设置的幻境之中,而在她的世界里,眼下他获得了特许,可以随心所欲。
偌大的御花园,似乎空无一人。他隐约明白了她的心意,向着那个他九年来再没去过的地方走去。兜兜转转,终于寻到了熟悉的小路,当年,他就是那样懵懵懂懂、误打误撞,可现在,他却有些迟疑了,若他那日没有行差踏错,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些际遇?会不会像这样只有二十三岁就已经走到末路?但他仍旧举步向前,因为他知道,她在等他。
齐腰的树丛背后,就是琼花池。胡载源回想起十四岁的自己,就是这样猫在树丛后面,偷偷地观望,而今,他不能再那么猥琐,他落落大方地站在树丛旁边,俯视着眼前的琼花池。池水中央,正是那令他魂牵梦绕、万死不辞的女子。
如同初见时的那样,她只穿着齐胸的白色浴衣,如墨的长发挽在脑后。她背对着她,正在往自己线条优美的肩膀上泼洒着花瓣和清水。琼花池的味道是如此特别,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正是因为从小就在这样神奇的地方洗浴,清荷才会遍体生香。
知道他来了,清荷悠悠地转过身来,秋水无尘的杏眼凝望着他。其实,她并不能完全厘清自己对胡载源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同情?还是感恩?无论如何,喜欢总是有的!她喜欢他、依赖他、信任他,她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实在太对不起他!
胡载源一瞬不瞬地望着水中的清荷,这是十八岁的她,美好得如同一朵初绽的莲荷,纤尘不染。胡载源甚至相信,他有本事认出不同年纪的清荷,能够辨别出她们哪怕再细微的差别,他深深记得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深深记得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这便是爱,爱她,她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直到将自己这方贫瘠的世界填满。
清荷用双手掬起一捧水,淋在了自己的锁骨之上,她知道自己哪里最美,也知道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哪里,她就是要诱-惑他,让他坚强的自制力彻底瓦解!此刻,她站在池水最深的区域,水流正好没到她的腰际,洁白的浴衣完全贴合在她的身上……
忽然之间,清荷从水中一跃而起,等她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微涩的笑容,已换上了一袭红色的纱裙。她仍旧有点忐忑,如果他再次拒绝她,她该如何自处?
胡载源不会再不解风情了,他的心头只掠过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然后就捧起了她绝美的小脸,吻了上去。
片刻的功夫,琼花池畔散落着件件衣裳,一对痴男怨女就在这初识之地翻云覆雨。这是胡载源的初次体验,他十分紧张,越惊越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清荷既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又要小心引导,终于令他得偿所愿。
十八岁的清荷,与身怀六甲的清荷,触感自然不同。怀孕的她,身子硬梆梆的,而胡载源身下的妙人,浑身却好似柔若无骨,令他有了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而且,这个幻境里的清荷,竟然还是完-璧,也是,她在二十岁的时候才被嘲风夺去了贞-洁。胡载源知道,当他占有她的时候,她明明很痛,可还是十分隐忍地配合着他,这个幻境,全是为了满足他而设,可胡载源却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动作十分节制。
他的第一次,并不持久,这令他有些赧然,“清荷,我是不是很差劲?”
清荷大口大口呼着气:“哪有?你很厉害!”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