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行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一个模样,男子多为青衣小帽,女子则麻衣裙钗,放眼望去,整个集市就没有一个大富大贵之人。
街道两边的铺子也不在少数,茶坊、酒肆、胭脂店、钱庄、当铺可谓是应有尽有。
走街串巷的挑担货郎比比皆是,他们的吆喝之声在人流涌动的市集中此起彼伏,好似谁吆喝的声音高,谁家的生意就好一样。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酒肆那迎风飘荡的幌子,幌子上书“东归”二字,仿佛是在劝来往的旅人记得家乡的故土。
就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市集中,白萱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蹲在饭庄门前的小乞丐,饭庄名曰“天下居”,从天下居中走出来的客人个个吃的津津有味,一脸满足,和旁边鸡仔似的小乞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乞丐旁边趴着一只油光水滑的大狗,就外貌来看,这只狗的生活可比小乞丐滋润多了。
从天下居中走出来一名店小二,他看了看蹲在一旁的小乞丐,“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然后他将手里的包子丢给了旁边那只狗。
这只狗显然是天下居养的,它看见食物后,猛的一个鲤鱼打滚,起身就去叼地上的包子,与此同时,旁边的小乞丐猛的将她那鸡爪似的小手伸向了狗嘴,到嘴的食物骤然被抢,大狗张开獠牙,“汪”的一声就咬了下去,索性这乞丐已经习惯了这场面,她无比迅速的收回了手,抱着包子就跑,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狗嘴夺食。
那狗见食物被抢,本来想撒腿就追,奈何被主人唤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跑了回来,店小二返回身又从店里拿出了两个包子,递给狗的同时还骂了小乞丐一声。
白萱拉着解青谙就追,解青谙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萱回答:“那小乞丐就是阿云,你没发现她胳膊上有个胎记吗?”
解青谙定睛看去,果然发现这小乞丐左胳膊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阿云抢了包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往里塞,险些被噎死,等包子终于从喉咙里咽下去时,她终于放慢了脚步,就在此时,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尖叫:“北蛮人打进来了,快跑啊!”
集市中的人因为这句“北蛮人打进来了”而吓的四散奔逃,挑担的扔了担子撒腿就跑,店铺掌柜子并伙计连门都没锁就望风而逃,路上行人一阵大乱,更有甚者直接将手中的孩子扔了,茶坊、酒肆、钱庄、饭庄、当铺、布行、胭脂店瞬间乱做一团,哭爹喊娘之声响成一片,不到五分钟,原本热闹的集市连个影都看不见了,仅剩几个被丢弃的孩子和一些被撞翻的摊子并几个绿油油的菜叶子。
集市上的人一溜烟全跑光了,等到最后,都没看到那所谓的北蛮人,反而出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小流氓。
该流氓满脸灰尘披头散发,浑身披着的破布十分有碍观瞻,好似那种连鱼都兜不住的破渔网,他脚下踩着一双露着五个指头的破鞋,哼哼唧唧的从对面走来,嘴里叼着一个草。
“哎呀,北蛮人就是好用,啧啧啧,你看着些人,这不都吓的闻风丧胆了吗,哎呦,这还有小朋友啊,”他蹲了下来,“啧啧,你娘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娘要是不养你,叔叔养你,你看,叔叔这里有糖,别哭了,乖!”
小流氓逗完孩子,迈步走进了天下居,天下居里一片狼藉,他十分嫌弃的扫视了一圈后,转身到柜台前,将里面的银子悉数倒进了自己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