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可能是输入法摁的太急了。
她记得零度,上次邹蔓带她去的,顶层半露空式的夜蒲。
贝筝筝为了上节目,特意穿了身压箱底的中长裙,因为在上星卫视台播,她挺重视,现在就显得麻烦了,助理开车将她送到地方,吊儿郎当的摸着方向盘,说在停车场等她下来。
贝筝筝着急的看着电梯层数,到顶层才发现她没有什么会员牌,根本进不去。她瞥了一圈周围,女服务生今天穿的统一小黑裙,光线低迷,细节看不出。她干脆的撕开裙摆,混在服务生中,试图萌混进去。
没被发现,她拎着刚脱下的风衣外套,松一口气。
邹蔓躲开肩上的咸猪爪,坐在她手边的中年男人笑了:“出来玩的,大家都心照不宣,支票我会让秘书明天送给你,就你手上这部戏的资源,前两天还有个艺校毕业生来求我,她要是空降你剧组,你得多没面子?”
邹蔓心一惊。
对方摆明早就有预谋,算好了下套给她。
“康总,您别和我开玩笑了。”邹蔓说。
邹蔓口中的康总不打算放过她,咸猪爪转移阵地,继续摁着她的大腿说:“那你答应跟我出来吃饭,现在又到了这儿,装什么矜持?”
“我带你走。”
邹蔓听到熟悉的声音。
贝筝筝将风衣披到她肩上,她刚拉过邹蔓,咸猪爪又开始作妖,顺手拿起酒杯,泼了邹蔓一身,要不是贝筝筝将外套披给她,邹蔓的情形会狼狈。
贝筝筝想和人讲道理,邹蔓偷偷扯了扯她的手肘,小声说:“他在酒里下药了。”
邹蔓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
“这是你朋友?”咸猪爪说,“行啊,我可以放你走,你朋友留下。”看贝筝筝的眼神赤/裸裸。
……变态。
邹蔓很想对着他呕一声,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撕破脸皮,“我今天实在不舒服,改天、下次,我……”
“你觉得你能走的了?”咸猪爪说,“谁给你的自信?”
周围是露天区域,显然被清过场,有一道曲折的隔断,和吧台附近像两个空间,私密性强,能俯瞰到城市的夜景,霓虹灯五光十色。
咸猪爪面相凶,随身带魁梧保镖。到他们这个阶级,还会请专门的私人营养师,制定健身计划,外表保养的看不出中年油腻风,骨子里该烂还是烂。人干事?!
贝筝筝下线又一次被刷新了。
变态玩的套路脏的可怕,和蒋英铭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相比之下,蒋英铭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邹蔓重心靠在贝筝筝身上,她快失去意识,贝筝筝能看出她表情难受。
最近朋友圈疯转一篇文章,说女孩子出行要警惕,市面上有人在非法卖药,有人下在火锅里,也有无色无味的,价高、药难拿,副作用大,严重会损伤人的神经。
贝筝筝犯了一个错误。
她应该早有察觉的。
手机刚拿出来,想拨号,被人粗鲁的夺走。对方手劲大,毕竟是专业的,故意捏她关节,她手腕立马红了一圈,眼泪快疼出来。贝筝筝注意到桌上放着另一只手机——邹蔓的。大意了,手忙脚乱中打出gg,彻底和外界失联,她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醉猫有醉猫的办法,你有你的办法。”咸猪爪看向贝筝筝,“看你怎么选。”
“陆辰是我男人。”贝筝筝咬着唇,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你动我试试!”
贝筝筝唇上一凉,陆辰低头,擦过她的脸颊,大拇指指腹却压了上来。
她被他扣在怀里,他很快松开对她的桎梏。
贝筝筝垂下眼睫,根本不敢看他,“我今天有戏份要补拍,所以……”她往后退了一步,“再见了,陆先生。”
她不知道陆辰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他说反悔的意思,是不想让她走?贝筝筝给自己鼓气,不能怂,不让她走是想让她负、责、么!她更加坚信,自己祸害了人家。
“你朋友在电话里和我说过,”陆辰说,“我帮你请了半天假。”
男人缓缓开口,贝筝筝一颗心跟着沉静下来,大白天的请什么假,她可是有大事业要忙的。
“……打扰了。”贝筝筝说。
她伸出手,朝他暗示性的挥了挥。陆辰嗯一声,贝筝筝像得到解放,交代完了可算能溜,抓起手包出门,快走到电梯面前——坏了,她昨天的衣服被扔了?脚上还是穿的酒店拖鞋,都是罪证。
贝筝筝返回去敲门,陆辰在她敲第三声时开门。
“那个……”贝筝筝怀疑他有强迫症,默默心疼自己逝去的手指甲,“我昨天的衣服,是剧组tony老师特意给我搭的服装,拍戏要用,能不能……”
“我已经让人拿去干洗。”陆辰说。
“……啊?”
贝筝筝预感到tony老师会围着自己碎碎念。
陆辰揉了揉眉心:“把你手机给我。”
贝筝筝在包里翻了半天,在一堆眼影盒粉饼底下找到,递给他。
她没看错,男人的身形有过一滞,他还是伸手接过手机,摁了一通。
陆辰将手机还给她:“会及时联系你,衣服也会带给你。”
贝筝筝:“……好的。”
“我派车送你回去。”
“……谢谢。”贝筝筝没有拒绝。
她对自己太像对上司的态度,陆辰笑了笑。
软乎乎的车垫,贝筝筝坐到半路,才感到良心受到谴责,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