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他在背后指使青衣男子,田嬷嬷是他娘子,这件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马管家张口一说给田嬷嬷写休书的事肯定是假的,因为他们还有马成岗。田嬷嬷的行为和马管家有着直接的关系,都是他纵容出来的,必须承认相应的责任。
马管家瞧见顾廷菲眼里的不信任,还有围观百姓对他鄙视的眼神,刚才所说的话如同笑话一般,仿佛有人在啪啪啪打他的脸。这一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猛地紧捏着拳头冲到青衣男子的身边,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脸上,狠厉道:“混账东西,谁是你姨父、姨母,别张口胡说。李二,赶紧堵上他的嘴,送他去衙门,让他交代出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还我一个清白。”
李二立马点头会意的堵上青衣男子的嘴,顾廷菲已经走到门口,毫不犹豫的提着裙角转身进去。马管家朝她的背影看了几眼,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能落地了,他方才还担心顾廷菲不送青衣男子去衙门,让他说出更多的话来。
围观的百姓随着李二等人押着青衣男子去衙门都散了,他一张嘴保不齐在衙门忍受不了酷刑都说了,得赶紧想法子。田嬷嬷就算回娘家也不给他省事,还给他添乱。
方才顾廷菲还锋锐的眼神,让他这会还心有余悸,不得不回府对青衣男子做些安排。不能让他将田嬷嬷咬出来,到头来官府必定会查到他头上来,事情越闹越大,京城那边肯定会得到风声,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不远处,有两位骑在马上的少年一直围观着刚才的那一幕,其中穿着紫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摸着下巴,淡笑道:“子墨,没想到玲珑镇还有这等聪明的丫头,还出自京城侯府,赶明我回去派人打听打听。”饶有兴趣的样子引起身边黑衣男子的不满,朝他冷眼看过去。
双手拉紧手中的马缰绳,双腿夹紧马的腹部,坐下的红枣马就如同离炫的剑一样飞快的射出去。紫衣男子见状急忙伸手喊道:“子墨,子墨,你别走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子墨,子墨。”随着他的叫唤声,两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屋里坐下的顾廷菲,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看起游记来,脸色平静,似乎刚才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待到马管家来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低头看书。马管家在心里暗自骂道,这顾廷菲就知道给他难堪,让他当中下不来台。
田嬷嬷给他无故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回头必定要教训她一通,这夫妻怕是也做不成了。马管家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满脸愧疚道:“二姑娘,今日这事,我的确不知,要是早些知道,我必定不会让那毒妇离开顾府半步。那毒妇根本就不配做成岗的娘亲,我已经派人去给她送休书,从今往后,她和奴才、成岗没有半点关系。
二姑娘想怎么处置她,奴才都不会反对,反而还会很支持。另外二姑娘,还请你看在成岗的份上,原谅奴才这一次。是奴才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被她蒙蔽了双眼,过几日,奴才会亲自去侯府向老太君请罪。”
该表态还需要尽快的表态,此外他必须亲自来见顾廷菲一面,将他的罪过减到最低等。
顾廷菲放下手中的游记,掀起眼皮看着马管家,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马管家,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田嬷嬷所作的事与你无关,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至于田嬷嬷,她既然有胆子找人诬蔑我的名声,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我顾廷菲一人无惧,可她胆敢诬蔑定北侯府的名声,那是罪不可赦。马管家,请罪的事你不用告诉我。”
这番话无疑给马管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太好了,谢天谢地,总算能洗脱罪名。只要顾廷菲不回侯府告状,相信他往后的日子会好过些。马管家闻言,恭敬的弯腰,真诚的对着她作揖感谢道:“二姑娘如此宽宏大量,奴才必定谨记于心,日后二姑娘若有需要,奴才必定全力以赴配合你。”
经过这一次青衣男子在侯府闹事,从顾廷菲淡定从容的处理这件事,丝毫不能看出她浑身透露出的贵族气质,好不胆怯,马管家敢断定将来顾廷菲必定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田嬷嬷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给他添堵,还有马成岗,他们老马家就马成岗一个独苗,他所有的努力那都是为了马成岗。刚从李二嘴里得知,青衣男子名唤李响,他住在于河镇的李家庄和田嬷嬷的田家庄相隔十几里路。
那日田嬷嬷半夜带着她的外甥媳妇敲开了李响家的门,派他来破坏顾廷菲的名声,这事他已经花钱买通官府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了官府这一层面,顾廷菲也默认了,否则依照顾廷菲的性子,她不会轻易松口不去插手这件事。她背后的深意怕就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牵扯出田嬷嬷,再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提起她在顾府三年过的日子,深究下去,对谁都不好,点到为止。
李响还拿出了田嬷嬷给他的钱袋子,他拿出来绣着鸳鸯的丝帕也是田嬷嬷交给他,让他拿出来诬蔑顾廷菲。还有他说的话,差不多都是田嬷嬷之前就教他,让他这么做的。就为了十两银子,李响在牢里受了酷刑。
顾廷菲含笑着起身轻拍马管家的肩膀,“马管家,从前的事我们就翻篇了,往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