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志和朱姨娘见太医来了,赶忙起身让给太医把脉。朱姨娘一脸焦急的互相揉搓着手上的丝帕,半寸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还浑然未知。等待是漫长煎熬的,待太医松开林平宇的手,用被褥将他的手盖上。
下一秒朱姨娘迫不及待的追问:“太医,敢问我儿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解救之法?”何时能醒来,这句话没问出口,她的衣角就被林立志拉住了,还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少说两句。
太医那可是给宫里贵人看病的人,怎么可能用她多嘴,这一刻林立志觉得尴尬起来,朱姨娘平素将府上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一牵扯到林平宇的事,她就变得这般急躁。
林立志淡笑着上前作揖:“对不起,两位太医,她也是太担心平宇的情况了,请两位切莫放在心上。”
为首的王太医摆摆手:“林大人客气了,朱姨娘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没事,没事。只是贵公子至今还未醒来,倒是有些蹊跷。从我们刚才两人的把脉来看,贵公子一切正常,也没有任何异常,心脉这些都正常,五脏六腑更是没有伤及。”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醒来,朱姨娘刚要脱口问出,被林立志冷眼看过去,立马就低头不语。
“现在贵公子到现在都还没醒来,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样,我们二人先给贵公子开一些补药,容我们俩回去再查查医书。”身后的宋太医继续道,接着刚才王太医的话顺着往下说,他们俩刚才已经用眼神交流过了。
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待他们离开后,朱姨娘用力的捏着拳头,沉声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平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林立志推了朱姨娘一把,“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不是跟你说了,最近京城不太平,让你看着平宇,不要让他出去,可你倒好,纵容他出去遛马,现在好了。刚才连太医都那般说了,你让我怎么办?能有什么法子,就听天由命。”他这会也烦躁的不行,原本以为太医来能让林平宇快速的醒来。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太医也不能让林平宇醒来,朱姨娘还在这边追问他,加上朱姨娘平素对林平宇的纵容,他早就耳闻,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朱姨娘没想到,这会林立志会朝她发火,她下意识的抿嘴,“老爷,您别生气,妾身也就随口一说。”上前拉着林立志的手臂,被他甩开了。
“哼,随口一说,你那是随口一说,你分明在怪我无用?你也不想想,你的宝贝儿子,你不看着,我的衙门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没空陪你们!”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随后林立志抬脚转身离开,留下朱姨娘一人暗自伤神。
林立志刚迈出门槛,抬眼就看到迎面站着一位身穿灰色素衣的女子,脸上没有浓妆淡抹,头上更是没有任何头饰装扮,这会他居然看着有些顺眼。目光往往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可惜了,肚皮不争气,未能给他生下嫡子。
“妾身见过老爷。”谢氏弯腰给林立志请安,许久未见,他苍老了许多。林立志淡笑着点点头,“你进去看看平宇,我衙门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其实他知晓谢氏性子温和,待人亲善,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府上人人都称赞。
轮到朱姨娘的时候,他看在林平宇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就罢了。谢氏自愿将中馈大权让给朱姨娘,他只能默认,还能说什么。纵使心头在不舍,也只能默认,谁让朱姨娘给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
朱姨娘擦干眼泪,听到门外谢氏的声音,胸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掀起帘子就往外走去,“吆,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进来。”朱姨娘亲昵的走到谢氏跟前挽着她的手臂,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和忧伤。
谢氏眉头皱起,难道林平宇的病情没丫鬟们说的那么眼中,否则朱姨娘应该会愁眉不展。因此她才会特意来看看,关心一下。刚才林立志的神情分明不好,眉宇间带有隐隐的忧愁。
见谢氏站在原地不动,朱姨娘将手不动声色的抽开,冷声道:“姐姐怎么不进去,莫不是不是来看平宇的,而是来看我的笑话?”
谢氏眉头紧蹙,开口道:“朱姨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听说平宇从马上摔下来,两天还没醒来。这才过来看看他,怎么话到你嘴里就不一样了。现在府上的中馈在你手上,平宇又是老爷膝下唯一的儿子,我不过就在后院吃斋念佛,我能碍着你们母子什么事。”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扪心自问,从未做对不起林立志和朱姨娘的事,相反她还处处忍让,为他们母子着想。到头来,朱姨娘不但不感激她,还在指责她。谢氏不是木头人,她也有感情,自然要为自己做些辩解。
“吆,瞧姐姐这话说的,平宇从马上摔下来两天没醒来,你才想起来看看他。他一回府,你怎么不来,现在才来,不是看我的笑话是什么?还有府上的中馈那是你不要,老爷才交到我手上,你看,我现在不是一样将林府管的井井有条。你在后院吃斋念佛,那是你自愿,又不是有人逼迫你,谁让你的肚皮不争气,那是你的问题。行了,平宇也不用你看了,你赶紧回你的后院继续吃斋念佛去吧!我警告你,千万别再出现在老爷面前!”朱姨娘横扫了谢氏一样,就算她现在没有打扮,还是一如从前的美艳,丝毫遮掩不了她身上的气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