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你别胡说!”福王急忙面红耳赤的替程子墨辩解,她这分明就是胡说,妄自揣测程子墨,扭曲了他。福王虽说跟程子墨相处时间不长,自问很了解他,这孩子心里苦,却什么都不肯说,不愿意对福安郡主倾诉,怕就是因为她这脾气。还没说完,就被福安郡主伸手打断了,“父王,你别说了,不许向着他,偏袒他,把他宠坏了。程子墨,你给我长长记性,这府上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不要以为你哄着你外祖父高兴了,什么事都由着你了,不可能!
你外祖父年纪大了,你不顾及他的身子,我还顾及呢。父王,走,我扶你回屋歇着!”走到程子墨身边,那是漠不关心的冷漠,径直走到福王身边搀扶着他起身。临走前福王愧疚的看着程子墨,福安郡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怎么替程子墨说话。
罢了,再离开京城前,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福安好好谈一谈,再这样继续下去,怕是会让他们母子俩越闹越僵,对谁都没好处。
窦嬷嬷面色苍白的推开了老太君的门,老太君朝门口的方向轻撇了一眼,低头不悦道:“天色还没亮呢,你这是做什么?”窦嬷嬷深深的呼吸几口气,紧捏着丝帕抬脚朝老太君床边走去,俯身道:“老太君,姑奶奶怕是不行了。”
话音刚落下,就见老太君身子一抖,抓着她的手,质问道:“你胡说什么,明紫的身子不是挺好的吗?不许胡说!”都这个时候了,窦嬷嬷怎么可能胡说,她无奈的叹口气:“老太君,奴婢没有胡说,要不然这个时辰奴婢断然不会打搅您歇息。
不管如何,还请您随奴婢去一趟姑奶奶的院子,看看她。”这就是清楚了,她到底有没有骗人。莫不是真的,不可能,老太君当下在窦嬷嬷的搀扶下,一路到了顾明紫的院子。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里传来周素锦一阵一阵的哭喊声。
昨日顾明紫和周素锦刚回府,今日就传出顾明紫要不行的消息,这不是大过年的触定北侯府的霉头嘛!一进屋,窦嬷嬷就瞧着周素锦朝她扑过来,脸上哭的梨花带雨,连她看着都万般心疼。
周素锦跪在地上朝老太君磕头:“外祖母,外祖母,您可算来了,求求您,救救母亲,救救母亲。她还那么年轻,外祖母,素锦求求您了,快救救母亲,母亲不能死,她不能死。”
窦嬷嬷心疼的蹲下身子,轻拍她的后背:“表姑娘,你别哭了,你这一哭,老太君就更加难受了。听奴婢的话,快些起来,让老太君先看看姑奶奶。”此刻她根本就不敢去看老太君的脸色了,她唯一的嫡女要不行了,可想而知她此刻的愤怒。
周素锦抬起头望着面色阴沉无比的老太君,还想说什么,被床上虚弱的声音给打断了:“母亲,母亲,您来了,来了,咳咳咳。”老太君抬脚往床边走过去,坐在床边,一把握住顾明紫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发现她的脸色的确难看无比,昨日刚回府,她还没注意到,今日仔细一瞧,才发现,顾明紫消瘦了许多,握住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腕太细了,怕是连她的一半都没了。
“好孩子,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窦嬷嬷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一定能医治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躺着好好休息,听母亲的话。”老太君面对唯一的女儿,低声细语的哄着她。顾明紫闻言,摇摇头,闭上眼,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下,“母亲,没用的,没用的,大夫来了也没用。
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能支撑到京城,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明紫也不觉得遗憾了。母亲,您别哭,别哭坏了身子。母亲,明紫只有一事不放心,想求母亲。”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顾明紫不愿意再去想了,还是珍惜眼下最要紧。
老太君的心顿时狠狠的一抽,继而轻声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不放心素锦,母亲保证,绝对会照顾好素锦,替她找寻一门好亲事。”知女莫若母,她怎么可能不清楚顾明紫做母亲的心。
顾明紫卷起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把老太君手中的丝帕都给染红了,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老太君顿时朝着窦嬷嬷大喊:“还不快去催催大夫,怎么还不到!”
“是,老太君,奴婢这就去,这就去!”搀扶着周素锦坐下的窦嬷嬷当下便抬脚往外走去。
“母亲,您别发火,素锦,素锦,素锦。”顾明紫轻柔的摇摇头,朝不远处的周素锦看了两眼。周素锦急忙起身飞奔到床边,低声的哭泣起来,“母亲,您别丢下素锦一个人,母亲。”
“素锦,好孩子,母亲不在了,还有外祖母和你舅舅、舅母他们陪着你,别伤心了。母亲,我没有别的念想,就是希望您能替素锦找一门好的亲事。我知道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未能给母亲尽孝,如今还要让母亲一把年纪了,操心素锦的亲事,明紫不孝,等下辈子、下辈子,一定。。。。。。一定。。。。。。偿还母亲的。。。。。。大恩大德。”顾明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着把这些话说完了。
老太君见状,握着她的手保证:“明紫,你且放心,母亲会替素锦找寻一门好亲事,你放心的去吧!”到了此刻,也由不得老太君再等大夫来了,顾明紫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呼吸了。
周素锦趴在她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老太君颤抖的站起身,望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顾明紫,连哭都哭不出来。万氏、刘氏和小窦氏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