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种浑话。”薛白一本正经,伸手就要探向她的脉搏,“小家伙,你且放心,我也会些医术,定能医治好你,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看上去并不像快要死了的样子。”
“咳咳,我这人素来快要死的样子也不明显,你医术不精就不要说话了。”十七又咳嗽了两声,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继续撵人:“快些走吧,走吧!这绝症会传染的。”
“你要信我才是,我说你不会死,你便一定平安无事。”薛白面具下的精致唇角弯出了一个戏谑的弧度,又道:“来,脱掉衣服,我帮你运功疗伤一下。”
“咳咳咳咳,别碰我衣服!”十七这是真的被呛住了,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护住衣服,一手拍掉他伸过来的爪子:“我好了,薛白我的病好了!你他喵的别碰我衣服。”
薛白微微一笑,按住了她挥舞着的爪子:“怎么会,这可是大病,来,脱掉衣服让我好生瞧一下。”
十七这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样相爱相杀的日子过了小半个月后,终于在一封插着鸡毛的信送到薛白手上的时候,完美的落下了序幕。
未时三刻,无所事事的午后。
十七趴在桌子上半阖着眸子打瞌睡,薛白则在接过影卫递给他的书信后微微颦了眉,十七余光瞥见他的神色,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哦呀,这尊大佛终于要走了么。她按捺住自己雀跃不止的心情,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澜:“出什么事了吗?”
薛白偏过头来,对着她轻轻一笑:“无妨,也并非什么大事。”
十七语气诚恳:“薛王爷还是速速回去处理要事罢。”
“只是手底下几只小老鼠不□□份罢了,不必理会。”薛白一边意有所指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随手一抛,有黑影在空中一闪而过,那信便不见了。
这薛白的影卫功夫倒是个极高的,她心里思索着面上却不显半分,“话不是这样说的,古语有云,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手下的这几只小老鼠如果放任之,或许会掀起一番风浪呢。况且薛王爷身居国家要职,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正所谓身份越大,责任越大,你还是速速回去处理要事罢。”
薛白眸色慢慢变得幽深,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道:“倒不曾想,小七年纪不大,竟已有如此学识。”这些天的相处,十七给他的印象不过是个有几分嚣张的爱贪玩的小孩子。
十七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方才笑眯眯的开口:“非也非也,十七只是稍稍懂些浅显的道理罢了,自然比不上薛王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她边伸手倒了杯茶边似苦恼的道,“再者这时日也过了不短了,若是你再不走,我这断袖的传闻可真就甩不掉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风念说,隔壁的王大婶已经逢人就说,她隔壁院子里住了两个看起来就伉俪情深的...断袖,虽然出门时一个面具蒙脸,一个纱巾遮面,但一点也不耽误两人如胶似漆。
十七摆出一副再诚恳不过的神态,道:“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若是我能帮上忙,”她顿了顿,甚是认真的忖度了下语言,才道:“兴许我会帮帮呢。”
薛白也从十七面前取了只碧绿通透的茶杯,斟了杯茶,道:“既然小七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便直说了。”他微微垂眸看了看清透的茶水,借此掩住了眸间若有若无的戏谑,“我突然发现令妹才逾苏小,貌并王嫱,我一见倾心,不如小七你将她嫁与我如何?”
“啪。”
十七闻言,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干干的笑了两声,道:“薛王爷莫要说笑了,吾妹一直深居简出,并未曾与你有过接触,不知薛王爷此话何意?”
“怎的如此不小心。”薛白先是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放在桌上,然后才看着她幽幽的道:“令妹很可爱,前些日子我与她在香饮坊曾有过一面之缘,一见之下我便倾心于她,日思夜寐,辗转反侧,每夜不能安眠。”
十七伸出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道:“你...你胡说,我妹妹才没有去香饮坊。”更别提那什么鬼的一面之缘了。
“我并未胡说,小七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令妹,不过...”薛白继续睁着眼说瞎话,道:“如此就要麻烦小七,将我一同带去了。”
十七像是被噎住一样,半天没说话。
她该怎么说,或者说她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她狂吠在他脸上,慕十七的妹妹就是我,我他喵的就是男扮女装么。
薛白看着十七的表情,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十七憋了半天,终于一拍桌子,挺直了腰杆,很是硬气的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无妨,在下已经与令妹私定了终身,令妹曾对我说,非我不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薛白右手撑着下巴,凤眸含笑的道,“小七若是不信,可以带我回慕府对证一番。”
青莞,青雪看着十七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忍不住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道:“主子,别激动。”
“我妹妹才没说!”十七很没有底气的指着他,说道。
薛白轻描淡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莫不是小七起了与令妹争宠的心思?”他像是很为难一般,微蹙着眉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