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如全突然喊起来:“饿死我了,娘、梅子,做啥好吃的了?”
金环的手一顿,突然就低头看灶膛了。
如梅娘跟如梅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头疼。如梅忙冲着外面喊:“这就好。大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如全三步两步跑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往里一瞅,看见是金环烧锅、一愣,忙转身跑了,“我铲雪去。”
说着,转身到窗户底下拿着铁锨跟如梅爹一起往外铲雪。下意识地往身后的厨房看了一眼,心里乱糟糟的。
如梅爹用心观察了一会儿,见如全低着头干活儿,一声不吭地样子,心里大致有谱了。
“老三,先过来这边,把门口的都铲,院子里先弄条路来。”说着,到了东屋门口。
东屋西屋隔着一个院子,门口离锅屋远多了。确认金环几个不会听见,如梅爹铲了几下停了手、拄着铁锨,跟身边的如全说话。
“刚金环过来说,有媒人给她说了个男的,让你娘跟梅子给她参谋参谋。我听那男的家条件不差......”
如全张口结舌,突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爹,你......你跟我说这话干啥?我又不管她的事儿!”
“没说让你管她的事儿。过年都闲着、说媒的都要上门了。”如梅爹弯腰接着干活儿,“这不是咱爷儿俩说闲话呢嘛。你听听,她仨在锅屋里说多欢!”
说完,冲正扫雪的贤良说:“老大,你别沾手了,西屋里喊富贵去!啥时候了还睡!”
贤良只得把手里的扫帚放下,咔嚓咔嚓踩着雪进屋去了。
如全低头不说话,一下一下把院子铲得狗啃的一般,把雪都堆到大杨树下。
金环烧好锅,也不走,就在一边坐着跟如梅、如梅娘说话。
俩人也不讲究,坐在灶膛前,不是暖和嘛。一边吃饭一边跟金环闲聊。
几个男人一人端着一碗到旁边屋里吃饭去了,转桌在那摆着呢。
早饭简单,只有一个菜,几个男人风卷残云、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这边如梅娘跟如梅也吃完了,富贵过来送碗筷的时候,如梅都已经开始洗碗了。
如梅娘正在收拾篮子,不是准备去赶会嘛。而且,越近年关买得越多,娘儿俩得一人蒯一个篮子。何况,下着雪呢,路不好走,挎着篮子太沉,如梅娘已经打算拉架子车了。
“富贵,你在家也没啥事儿,跟俺几个一起赶会去。回来好拉架子车!要不,都是雪,俺几个还怕弄不动。”
富贵把碗筷一放,立即答应:“好嘞!我也几个月没上过会了。我问问老三去不,大哥估计不去。”
贤良早过了撒欢的年纪,二十五六虽然不大,但是结过婚又离了婚的男人,自然成熟稳重得多了。
金环眼睛一亮,随即就是一暗。如梅看着可怜,忙转移了话题,“金环,我想买个毛窝,你买不?还有手套,咱俩一人买一双,回来堆雪人、打雪仗玩儿,咋样?”
金环果然忘了如全,看着如梅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金明呢?多大了还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