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洛浅梦坐在桌前,听着涵芯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
“小小姐,关月大哥真的好厉害啊,船晃得那么厉害,他都没有动过。”
“小小姐,我还不小心碰了一下关月大哥的手臂,好壮实,不愧是习武之人。”
“小小姐,你说我在关月大哥面前会不会太多话了?他一直都不出声,是不是不高兴呢?”
洛浅梦叹了一口气:“涵芯啊,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在我面前,话太多了,听得我头晕。”
“头晕?小小姐晕船吗?”涵芯有些担心。
洛浅梦摇了摇头:“不是晕船,刚才都没事,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才……”
话未说完,洛浅梦趴倒在桌上。
“小小姐,小小姐?”
涵芯推了推洛浅梦,也觉得自己的手渐渐乏力,一阵眩晕涌上头部,缓缓倒在地上。
这时,有人敲了敲隔间的门:“姑娘,快到汐城了。”
听不见里边的回应,那人推门而入,朝外面望了几眼,又匆匆将门关好。
这人一身船员装扮,只是脸上有一道狭长的刀疤,显得有些不善。
他掀起上衣,从腰间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看着已经晕倒的洛浅梦,发出一声诡笑。
“姑娘,人各有命,我会让你走得痛快的。”
谁知,一声冰冷话语回应了他:“呵,想走得痛快么?”
“谁?”刀疤环顾房内,却找不出说话的人。
一枚飞镖刺破窗纸,径直飞入,将刀疤手中匕首击落。
刀疤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对着空气喊道:“你别乱来,不然我拼死也要拖上这小妞陪葬。”
一声冷笑,关月在门外戏谑:“试试?”
刀疤迟疑了一会儿,从袖中又掏出一把短刃,纵身一跃,扑向洛浅梦:“这是你逼我的,咱们鱼死网破!”
寒芒闪过,刀疤的脖间多了一道血迹,随后便在半空中挨了关月一脚,被踹出了窗外。
船上顿时炸了锅,下人一个个都手忙脚乱起来。
在军师的房间,为首的船夫跪在地上,一直替自己辩解。
“大人,那个死去的男子,并不是我的船员啊,开船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他。”
“大人明察,小的一介草民,哪有胆子刺杀将军府的人。”
“大人,你一定得替小的做做主,小的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军师沉思了片刻,挥挥蒲扇:“退下吧。”
船夫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关月一脚踢飞出去。
“关月,怎能这样随意伤人?”军师皱了皱眉。
关月背对着军师:“若不是你用军师身份压着我,这帮船夫,一个也活不成。”
“他们并没有参与谋害。”军师开始解释:“那名刺客,虽然装扮成船夫模样,但身上却带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牌,从那玉牌可以看出,他是宫中的人,不过,我却不敢断定是谁派来的。”
“我当杀手的时候,从来不用考虑那么多。”关月冷哼一声:“敢动将军的人,幕后的指使,想必也是活得不耐烦。”
另一处隔间,洛浅梦和涵芯刚醒来不久,还都有些头疼。
“小小姐,是涵芯大意了,是涵芯没有保护好你。”涵芯一直都在哭泣,手帕都已经被泪水沾湿。
洛浅梦只能不断地安慰着她:“没事,你又不会武功,对方又是用了阴招,防不胜防,不怪你……”
有人敲门,涵芯立刻挡在洛浅梦身前,带着哭腔:“谁?”
“是我。”念夏在外面回应:“莫离小姐过来,要看看浅梦姑娘。”
随后,门被轻轻推开,莫离背着静水流云琴,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才迈步进来。
她看了一眼洛浅梦,移开目光,语气缓和:“你……没事吧?”
洛浅梦没有感受到平时的那股敌意,也礼貌地答道:“就是惊魂未定,并无大碍,谢谢莫离姐姐关心了。”
“没事就好。”莫离转身离开,出门之前,又说了一句:“平时伶牙俐齿,刁蛮得不行,想必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太过娇气,念夏,我们走。”
莫离出了房间,涵芯就指着门口:“都什么时候了,莫离小姐还说风凉话……”
念夏将涵芯的手指轻轻按下:“莫离小姐就是这样快人快语的性格,虽然有时说话不好听,但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咱们距离汐城不远,大概夜里就能到了,莫离小姐特地叫我陪她在洛姑娘门外守着呢。”
洛浅梦也示意涵芯别再抱怨,向念夏说道:“有劳莫离姐姐和念夏了。”
入夜不久,船队就驶进了汐城,停靠在城门外的港湾。
“小小姐,我们到了,你快来,快来。”涵芯在窗口处连连招手。
洛浅梦走了过去,往外一望,也是被这景色惊艳到了。
正对城门的主街道,是一条很宽的河流,两边岸上整整齐齐的都是商铺,繁华程度与都城不相上下。
岸上灯火通明,映衬在夜晚的暗暗河面,更显堂皇。
来往的人都是乘坐一条条小木船,有的船夫还会在划桨之时唱上几句,偶尔相识的人乘坐不同船只擦肩而过,还会趁机聊上几句,阵阵欢声笑语,诉说着这座水上城市的温馨浪漫。
“洛姑娘。”关月在外面等候:“军师陪着莫姑娘,我与你同乘一条小船。”
因为大船不能驶入城中,每条小船,大致也只能挤上七八人左右,所以将军府的队伍,足足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