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看了断木友德一眼,眼神,却已经变得冰冷淡漠。
断木友德见状,一颗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在这时候,断木友德再也忍不住,连忙张嘴求情:“大人,下官这一次出使敌营,遭到杨枭殴打侮辱,饱尝苦楚,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大人,饶了下官一命吧。”
洪承畴皱起眉头,觉得有些难办。
事实上,他的心中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斩杀断木友德,要答应杨枭的条件。
为拿下杨枭,牺牲一两个人是可以的。
但洪承畴也有顾虑,他作为军队主帅,不能让下面的人心寒。
为此,洪承畴希望能想出两全其美的计策。
“洪帅,我有话说。”
正当洪承畴左右为难的时候,阿克思起身来到大帐中昂身站立。
所站的位置,就在断木友德的旁边。
洪承畴暂时搁下心中的难题,道:“阿克思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阿克思抱拳,朗声道:“关于断木友德,我有些想法。杨枭这个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很难应付。断木友德出使敌营,的确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话时,阿克思看了眼断木友德一眼。
断木友德听了这番话,浑身都舒畅了,满心感激,心中隐隐升起了希望。.
有阿克思劝说,活下来的机会又大了许多。
洪承畴所看到的情形,却不一样。他听阿克思说话,却分明从阿克思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无所不用其极的狠辣。洪承畴没有点明白,道:“关于杨枭的话,阿克思将军有什么看法?”
阿克思笑了笑,道:“自然是答应杨枭!”
“啊!!”
断木友德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阿克思将军,您……”
话刚一开口,阿克思却已经拔出腰间长刀,横刀一抹。
“噗嗤!”
刀光山货,刀刃割裂了断木友德的脖子。
刹那间,鲜血喷溅。
断木友德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可喉咙中咕噜噜的发出声音,却再没有清晰的声音。挣扎了两下,便轰然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气息。
阿克思身上沾满了血,提刀而立,表情冷厉,煞是骇人。
那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洪承畴表情大惊,皱眉道:“阿克思将军,你刚刚明明说断木友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怎的突然……”
那迷糊的样子,仿佛非常不明白。
阿克思心中冷哼一声,他知道洪承畴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他不可能去拆穿洪承畴。阿克思将长刀入鞘,点头道:“我刚才的话,的确是肺腑之言。断木友德出使敌营,遭到杨枭侮辱,的确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刚才是为什么?”洪承畴问道。
阿克思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将,表情肃然,沉声道:“断木友德有功劳,可他个人的利益能够和大清相提并论吗?在大清面前,任何人的利益都要退后。为了大清的未来,为了大清的盛世永昌,断木友德只能牺牲。”
“这并不是针对断木友德一个人,也不是针对汉人。”说到这里,阿克思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人,而后拔高声音道:“如果哪一天需要我为大清牺牲,我甘愿赴死。”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
如此一来,大帐中的众人表情稍稍恢复,也不敢再有怨言。
洪承畴心中冷笑,鄙夷不已,心想:“如果真的遇到掉脑袋的事情,你阿克思绝对是属兔子的,谁都没你逃得快。”
不过,洪承畴也不可能这么说。
洪承畴轻叹了口气,感慨道:“阿克思将军一席话,让老夫惭愧啊,老夫真是无地自容。老夫活了一把年纪,却没有阿克思将军这样的觉悟。”
“洪帅谦虚了!”阿克思道:“洪帅,断木友德已经被杀,你给杨枭回信吧。然后,派人带着断木友德的尸体去平峰山拜见杨枭。”
洪承畴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立即回答阿克思的话,而是徐徐说道:“断木友德今日之死,是为了大清的大业而死。本官在此允诺,这一战的战功,有断木友德一份儿。同时,本官会将此事上奏摄政王,请摄政王给予断木友德的家人厚待,让他的家人没有后顾之忧。”
“大人仁慈!”
营帐中,一名将领开口道。
旋即,其余的人也纷纷开口称赞,一致认可了洪承畴的说法。
这时候,洪承畴才喝道:“来人!”话音落下,一名士兵快速的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
洪承畴吩咐道:“派遣两个士兵,护送断木友德的尸体前往平峰山杨枭军营。”
“是!”
士兵得令,立即喊了人进来,带着断木友德的尸体离开。
……
平峰山,指挥部。
黄如来盘腿而坐,看向杨枭:“公子,洪承畴别有居心,一旦他真的斩杀了断木友德,您真的要答应吗?”
杨枭笑道:“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呢?”
黄如来皱眉,表情凝重:“洪承畴这是布下圈套,您何必要往里面钻呢?”
杨枭道:“舍不得孩子,怎么套住狼呢?”
“报!”
正当此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进来,抱拳道:“大人,山下来了两个清兵,他们带着一具尸体而来,说是一个名叫断木友德的。”
杨枭嘴角勾起笑容,道:“告诉他们,本官答应洪承畴的条件了,见面的地点,本官随后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