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氏听了杨枭的话,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心情非常好,笑呵呵的道:“小哥儿真会说话,如果老身的乖孙没死,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有着笑容,却有一丝伤感。
杨枭道:“老夫人家中只有您一人了吗?年纪大了,得有人照顾才是。”
王刘氏说道:“老身还有一个女婿住在山上,没和我住一起。”
左光斗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你一把年纪了,女婿却不留在身边照顾你,简直不当为人子。”
王刘氏摇头道:“老丈误会了,不是他不照顾我,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左光斗问道。
王刘氏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显然,内有隐情。
杨枭立即岔开话题,问道:“老夫人,豆腐差不多可以吃了吧。”
王刘氏道:“再烧一把火,煮沸就行。”
刘景林赶忙添柴,不一会儿的功夫,锅里面的豆腐花便沸腾了起来。
一股香味儿,扑鼻而来。
杨枭咽了口唾沫,已经是满脸期待。黄如来、刘景林帮着王刘氏拿碗、筷,以及盛饭等,很快,众人在厅中围着桌子坐下。
王刘氏神色慈祥,缓缓道:“小哥儿,老身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只能吃豆腐花这样的菜,你将就一下。”
杨枭连忙道:“老夫人慈悲心肠,能让我们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还有清香扑鼻的豆腐花,已经非常丰盛了。这豆腐花,也是我最喜欢吃的。尤其是老夫人做的豆腐花,一闻便知道味道正宗,难得吃到一回。”
“那就好,那就好,趁热吃,多吃点,凉了就不好了。”
王刘氏更是高兴,眼睛都笑得眯起。
众人围绕着桌子吃饭,一顿饭吃完后,黄如来、刘景林一起收拾碗筷和洗碗。杨枭、左光斗和王刘氏坐在院子中,王刘氏看着杨枭,神色慈祥,微笑道:“小哥儿是来滩许山游玩的,还是来拜师的?”
杨枭摇头道:“都不是!”
王刘氏惊讶道:“滩许山地处偏僻,但胜在风景不错,除了游玩,也就剩下来拜师的。除此外,还能有什么?”
杨枭微笑道:“拜访一位智者!”
“说说看,说不定老身知道,还能帮帮你。”
王刘氏笑呵呵的,一脸期待。
杨枭说道:“我拜访的人名叫曹文诏,希望他能下山助我。”
王刘氏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轻叹道:“小哥儿要寻求曹文诏的帮助,不容易。之前我说许多人来山上拜师,就是想拜曹文诏为师。尤其是小哥要曹文诏下山助你,更是难上加难。”
杨枭道:“事在人为,总得试一试。”
王刘氏话锋一转,问道:“小哥儿应该不是普通人,否则也不可能想让曹文诏出山,小哥是什么身份?”
杨枭道:“老夫人,我叫杨枭,是嘉定县的县令。”
王刘氏摇头道:“小哥,不是老身埋汰你。曹文诏是什么身份?曾做过什么事情?你肯定是一清二楚。当然,咱们滩许山的人也清楚。他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你一个小县令,想请曹文诏出山帮你,恐怕难如登天。”
这时候,刘景林洗完了碗筷,走过来道:“老夫人,我家公子可不是普通的县令。他斩杀李成栋,诛杀亚峥,更杀死了鞑子的亲王肃亲王豪格,……,公子虽然是县令,却早已名扬天下。再说了,我家公子还娶了崇祯皇帝的女儿,是大明朝的驸马爷。”
王刘氏听了后,也是一阵动容,正色道:“既如此,老身祝公子成功的请出曹文诏。此去山上还有些路程,老身不挽留你们了。”
杨枭起身道:“老夫人,多谢款待,告辞!”
众人起身告辞,很快便走出了院子。
王刘氏一个人坐在院子中,陷入了思考中,喃喃自语道:“这杨枭虽然年纪小,可是有能力,而且还是驸马。重要的是,诏儿下山,说不得就有机会续弦,曹家也能有后。一直呆在山中,连个漂亮的女人都遇不到,就村里有长得水灵的,可山野村姑诏儿瞧不上。嗯,诏儿得出山才行。”
想明白后,王刘氏站起身,拄着拐杖往院子外行去。
……
半山腰,曹十一、曹峰等人酒足饭饱。
众人吃了肉、喝了酒,都靠在道路旁边的树下休息。
曹十一打了个饱嗝,脸上有着一丝的红晕,眼神更是激动,略显兴奋的道:“十六那小子让杨枭钻了空子,老子可不会。这一回,一定让杨枭知道得罪咱们的后果。”
曹峰喝了些酒,虽然清醒,却也有些酒劲儿,撺掇道:“十一哥,我们跟着大人以来,何曾被人戏耍过?从来只有我们戏耍别人的,没有谁敢在咱们面前嚣张。杨枭只是一个小县令,竟然戏耍十六哥,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这一回,您必须挺起。是男人,就不能不挺起。”
“嗝!”
曹峰也打了个嗝,满嘴酒气。
周围的兄弟也是一阵怂恿,曹十一酒劲儿上来,拍拍胸膛,大声保证,一定要给杨枭一个深刻的教训。
“报!”
这时,洪亮的声音从前方拐弯的道路出来。
曹十一噌的站起身,道:“是杨枭上来了吗?”
一名兄弟跑过来,神色兴奋的道:“十一哥英明,杨枭上来了。再有一刻钟,杨枭就会抵达我们的位置。”
“终于来了!”
曹十一嘿嘿笑了笑,吩咐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