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卫平一声虎吼,齐国五万前军也嗷嗷直吼的往前冲。
魏将魏横对齐军的举动很是不忿,顿时银牙一咬,也不甘示弱的脱掉盔甲,露出带着有胸毛的钢铁胸膛,吼声道:“直娘贼的,别以为只有你们齐军勇武,我大魏虎贲之士亦非懦夫,儿郎们,随我冲杀秦军,莫让齐人笑话我等!给我杀!”
“什么情况?”楚将左登看着脱去盔甲的魏横与卫平,霎时间一脸发懵,囧了半天没回过味来,都他娘脱了,老子不脱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当即,左登也是脱下战袍,露出略微单薄的上身,拔剑喝道:“众将士都给脱……额?不对,都给我他娘的冲啊!”
三将奋勇,十五万联军士卒亦是不遑多让,杀声弥天,斗志昂扬。
红,黑,黄,紫四种颜色的衣甲兵士混战在一起,你砍我捅,你刺我扎,杀得是血流成河,日月变色,尸横如磊。
一名齐国兵卒刺翻一名秦军锐士,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他娘的,你想拿老子的头颅做功爵,老子还指望着用你耳朵娶媳妇了。”说完便割下秦卒的一对耳朵,用一条麻绳串好,然后挂在脖子上。
其中一名浴血奋战的魏国士卒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这血腥的一幕了,顿时瞪大了双眼不解道:“我说兄弟,你们齐军咋都爱割耳朵啊!”
齐卒嘿嘿一笑,指着脖子上的一串犹然滴血的秦卒耳朵自豪道:“这是咱的军功,你们不懂,我忙着呢,没空搭理你,你自个玩去。”说完便提剑又去寻下一个目标。
于是乎,战场上出现了这诡异现象,秦军悍卒杀敌砍颅挂在腰间,齐军则是杀敌割耳挂在脖子上,秦齐军卒为了军功跟疯了似的,这可苦了楚魏两国兵卒,这哪是跟人打仗啊,简直就是和一群猛兽在打仗。
主帅辕木战车上,滕子宸身后的信陵君望着前线残酷的战况,眉头不禁深深皱起,突然开口问道:“宣君,秦军已经全线压上,我前军将士兵力远少于秦军,如今死伤惨重,恐怕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信陵君对滕子宸按兵不动的做法有些埋怨,如今秦国大军几乎是全军压上,而滕子宸却按住剩下的十九万大军龟缩后方,怎么看都觉得愚蠢。
滕子宸远眺战况,旋即又回头望了望天空,摇头道:“时辰未到,不可发兵!”
春申君黄歇闻言,眉头不禁皱起,胖嘟嘟的脸颊上有些不悦之色,道:“我楚国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我等岂可按兵不动,倘若前军溃败,秦军掩杀而来,我等岂不是尽数葬身滏水之中!”
滕子宸神秘兮兮笑道:“春申君还请稍安勿躁,二位既尊我为联军统帅,子宸自不会让二位失望,还请二位忍耐片刻。待时辰一到,今日我必让白起大军大败于滏阳。”
秦军中军大纛下,黑袍白甲的白起端坐在主帅战车上,神情冷然,一脸平静的望着前方战况,对于秦军的战斗力他还是很自信的,自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将魏齐楚三国联军赶下滏水,彻底歼灭他们。
白起身旁的秦军偏将王凌开口道:“大良造,敌军前军将士的抵抗渐渐疲软了下来,为何敌军后方兵马还按兵不动。”
白起笑道:“他们非是不动,而是在等赵军偷袭我军后方,意图两面夹击我大秦铁军,如此低劣的诡计真是可笑。”
赵国邯郸城中的廉颇昨夜收到滕子宸亲手书写的竹简,信中言明希望赵军出兵攻打秦军后方,廉颇看完书信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派遣麾下亲将赵琛领赵国骑兵五万直奔滏阳而来。
“报~”就在白起笑声未止的时候,秦国斥候策马来报,道:“启禀大良造,赵国兵马兵至葫关被我军伏击,赵军死伤惨重如今业已逃回邯郸。”
“哈哈!很好,如此一来,对面的三国联军便败局已定。”
偏将王凌拱手道:“大良造运筹帷幄,敌军安能不败。”
“哈哈!”白起闻言心情大畅,突然一束刺眼的阳光划过他的眼帘,蓦然间,笑声顿止,只见他噌的一声站起身子,抬手遮目远眺,东升的太阳散发的光芒愈加强烈刺眼,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